眼见九韶真的恼了,羲华立马怂了。
她这么问只是因为她的促狭心,谁会料到他竟然反应如此之大,双目竟然泛出了微红,像是要吃人。
她忙不迭地起身后退两步,盘算着从哪儿才能逃得出去。
糟糕!这结界是他布的,原本只能阻挡外人进入,但因为方才新增的隔音罩子,如今想从里面突破,也不能了。
她之前只是说大话不要钱,什么“所知道的禁术绝对不比他少”,“什么小山一般的玉简”,虽然都不是虚言,但要说练成了哪一样,还真没有!
所以,她的修为与九韶相比,高下立判。
如今他若是真要对她做什么——哪怕真是嚼吧嚼吧囫囵下肚,她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玩笑开大了!
可见人真的不能嘴贱。
九韶从她眼中看出了惊恐,心中也是一震,连忙收起了怒气,闭上眼睛平复了片刻,这才开口:““天帝陛下”尚未至此,方才发生的一切与我无关。”
他的声音有些许沙哑,羲华听出来了,知道他是强压下了怒气,不由分外后悔自己这玩笑。九韶一向不禁逗,她知道的。
“对不住……我……”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老老实实道歉:“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无意激怒你。”
九韶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努力平静了神色——他过往一向是个宠辱不惊之人,方才如此失态,只是因为她是他在乎之人。而她所玩笑之事,正是他对她那不敢示人的心思。
因为在乎,所以才分外害怕她的误解。更何况,这种玩笑真的不能乱开。
“无妨,以后不要了。”
“……好。”
经过这么一出,他们在此单独相处便有些尴尬起来。
羲华不喜欢这种境况,觉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她只好没话找话缓解气氛,问道:“你说那具傀儡尚未至此,那方才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他回答,她忽然明白过来:“啊,难道方才的事另有其人?月漪公主竟然琵琶别抱,另有所爱么?”
其实九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种事上他若开窍,那便没有别人是不开窍的了。
所以经她提醒,九韶才意识到了这点,心道真是被她气糊涂了,竟然没想到这一层,不过……这是好事不是么?
“我原本担心,以傀儡蒙骗对公主有所亏欠,既是如此,大家也算扯平了。日后各自安好,也不必多应付她了。”虽然不太厚道,但人皆有私心,他这么想无可厚非,至少羲华挺认同他的。
九韶因此松了口气,一直以来,他是有些悬心此事的。毕竟仅以一片裂魂支撑的傀儡,纵使他的修为再高深,年深日久总会露出些端倪,旁人便罢了,但想瞒住枕边人,要耗费多少精力简直不可预想。如今发现公主既然另有所爱,正好以此借口,免于亲近了。
夫妻之间,最亲近的无外乎床第之事,他其实早做了准备,这一遭回到神界便特意从司夜之神处借来了魇珠,预备到非要合寝不可时,用此给月漪公主营造梦境,好令傀儡带着自己的裂魂脱身。
此非君子之德,但为了替心上人守身如玉,便让什么“君子之德”见鬼去吧。
为了打消羲华的“疑虑”——其实是他怕她有“疑虑”——他后来将魇珠之事对她和盘托出了。羲华还促狭地打趣他“老实人竟然也有心思活络之处,她自叹弗如。”
这时的羲华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好说话,不由惊讶道:“就这么算了?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魔界的公主,此间的新娘于新婚之夜在婚床上与人私通,这可是明晃晃地打神界的脸啊!”
九韶却一脸无谓:“神界的脸,与我何干?”
“……”羲华纳闷,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见他不像是在赌气,更不像是在说谎,奇道:“你可是神界的紫微帝君,天帝之下的第二人。神界的脸,莫不是就是你的脸?”
九韶觉得她这清奇的思路颇为好笑:“神界在你掌中之时,也未见你要过脸。如今我只是区区三帝君之一,上有天帝,下有六族,我若这般要脸,岂非越俎代庖?”
羲华听了若有所思,总觉得他哪里不对,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在调侃自己:“好啊,你说谁不要脸呢?!”
这会儿她倒是忘了方才在他的震怒之下瑟瑟发抖的事了,撸起袖子追着他就要打,这可有点打情骂俏的意味,奈何九韶初入此道,不太精通,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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