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罩上了令人胆寒的阴暗冷酷。他突然站起身,动作平顺,不徐不疾地走下两级御阶,缓步来到殷素娘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布满泪痕楚楚动人的美丽脸庞,意味不明地一笑:
“只有特制药水才能够显形啊,这么说,当年你还在朕的面前留了一手?”
殷素娘浑身一寒,心脏怦怦乱跳就快跳出胸口,然而她现在是骑虎难下了,不能强硬地对抗,然而一味的顺从同样是死路一条,她一定要平和镇定,稳健行事才行。
在心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他冰冷得滞血的眸光里僵硬地赔笑道:
“陛、陛下怎么这样说妾,当年妾帮助陛下从先皇那里偷走了宝图,陛下复制了一份命妾送回去,陛下拿了真的那份。不料先皇却发现了宝图是假的,下令秘密彻查诸皇子,陛下担心事情败露,问妾该怎么办,是妾提出将宝图用平时不会显形的药水由妾纹在新出生的华儿身上,陛下也同意了,之后陛下将原图销毁,宝图留在华儿身上,这一切都是陛下认同的……啊……”
景凛已经狠戾地一把揪起她鬒黑的长发,目露寒光,一字一顿,残忍地冷笑道:
“你少在这里给朕东拉西扯的,你信不信朕马上就在这里剐了你这个贱人!”
殷素娘忍住疼痛,被他抓住头发,头被迫扬起,望着他,却依旧温婉地媚笑道:
“陛下,那个秘药全天下只有妾可以配制出来,若是没有了妾,即使陛下找到了华儿也得不到宝图……”
景凛更用力地抓着她的头发,紧接着一巴掌重重地扇过去。
啪地一声脆响,殷素娘嘴角裂开,血流了下来,然而她不为所动,仍旧古怪地笑着,用诡谲的眼神直直地不退让地望着他。
景凛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猛地甩开她的头发,力道过大,殷素娘一时没跪住,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但又马上爬起来,重新姿态优美地跪下来。
景凛已经转过身,阴冷地向御座走去。
“妾想到了一样,华儿左脚大脚趾的指腹上有一颗胭脂记。”殷素娘含笑说。
景凛不答,不徐不疾地走上御阶,重新威风凛凛地坐回龙椅上,望着她,过了一会儿,冷冷一笑,沉声道:
“朕不会留没有用处的人在身边,只是会配制独门秘药,这些还不够。”
殷素娘心中一松,眼里掠过一抹惊喜与胜券在握,阔袖下的拳头捏紧,她姿态柔媚地向御桌后面的人磕了一个头,含着笑,仿佛十分激动地颤声说:
“只要陛下不嫌弃妾,妾愿为陛下舍生忘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让你对秦泊南下手也行吗?”景凛望着她美艳的皮相,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似笑非笑地问。
顿了一顿,停顿之快仿佛压根不需要思考一般地,殷素娘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柔笑道:
“妾的心只属于陛下一个人,无论陛下让妾去做什么,妾都会去做。”
“秦府里不是还有一个你的亲生儿子?”
这一次殷素娘连停顿都没有停顿,媚眼如丝地望着他,笑说:
“在妾的心中,只有陛下才是最重要的,妾只想生陛下的儿子。”
景凛唇角没有忍住地扬起,想笑,并且真的笑了出来,大笑出声,看着她,讽刺又薄凉地感叹道:
“真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我欺!”
殷素娘不为所动,温驯地垂着头,一副端庄优雅的贵妻模样。
景凛扫了她一眼,淡淡道:“来人!”
先前抬箱子的小太监进来一个。
“把她带到水月轩去,按妃位份例拨人伺候着,从今日起她就是你的殷主子!”景凛吩咐道。
小太监应了一声,景凛没有再去看殷素娘,言语中极是轻视,淡声道:
“这会儿你先下去吧。”
“是,妾告退。”殷素娘对于他的态度却根本不在乎,今天的结果竟然出乎意料地好,若是早知道这招行得通她早就用了,也不至于在秦府混到那么凄惨的结局!
想到这里,低下去的眸光里掠过一抹狠戾!
殷素娘退下之后,杨让上前换了一盅茶,景凛漫不经心地端起来啜了一口。
“皇上真的相信殷主子说的话?”杨让小心翼翼地询问。
景凛不屑一笑:“一个贱人而已,暂且养着,宫里这么大,最不缺的就是贱人!”顿了顿,鹰隼般的眸光里掠过一抹森凛,他咬着牙冷笑道,“秦泊南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朕的女人也敢私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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