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去时阿依并没有坐马车,而是骑着春葱跟着墨砚赶路,阿勋、绿芽、凤一、凤二和钟灿亦骑着马紧随其后。骑马比乘坐马车要快很多,接近正午时已经遥遥地看见了官道上一处接近帝都城的茶摊。
“喝碗茶再走?”墨砚一直拉着缰绳控制雪狮的速度与春葱平行,雪狮心里很不满意,鼻子里一直在喷着气。
阿依微怔,望向远处的茶摊,点点头,一行人纵马向茶摊奔去,眨眼间就来到茶摊前,却见茶棚内正围了几个人议论纷纷,而人群的正中央正传来一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大哭声,那孩子一边大哭一边大声叫道:
“你放开我!你不是我爹!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巴掌的清脆声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恼火地喝道:
“你个小畜生,你爹不过是两年没回来,你就连你爹都不认得了?不许哭了,我不是跟你说了这就去你外婆家接你娘吗,你再吵我就把你扔这儿!”
孩子挨了打,却仍旧拼命地大哭大喊:
“你才不是我爹!你才不是我爹!你放开我!坏人!坏人!”
墨砚皱了皱眉,他最讨厌小孩子吵闹,阿依却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拨开人群狐疑地望过去,一个身穿假绸子看起来很富有的男子正用力地拉扯着一个小牛犊似拼命挣扎的孩子,那孩子穿着蓝色的云锦小袍子,蝴蝶落花鞋,虽然穿着富贵,头发却乱蓬蓬的,身上也脏了许多处。正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绿芽大吃一惊,捂着嘴高呼道:“宣少爷?!”
正在大声哭泣的秦宣愣了愣,呆呆地望过来,却一眼看见了站在人堆里的阿依,像小牛犊见了娘似的一把挣脱开陌生男人的手,陌生男人竟拉不住他。
秦宣受惊的小牛犊似的冲过来,一头撞进阿依怀里。哇哇大哭道:
“解颐姐姐!哇……解颐姐姐!哇……”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直打嗝。
阿依愣了半天,首先想到的是秦宣是那个害死先生的秦北的儿子,接着又想到秦宣是那个给先生戴绿帽还害死先生的殷素娘的儿子……是了。秦宣还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
这简直是让她无言的血脉。
因为墨砚讨厌人多,没有挤进来。
阿依因为不能给秦泊南服丧,出了山谷便脱去素服,换上一套青色的净面袄裙。这衣服颜色先前让墨砚不太满意。盯了她足足三十个数的工夫,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她并不想让他不快。只是想以这种方式服丧罢了,待成亲后她自然会脱下来收入箱底。
中年男人见秦宣抱着一个穿着普通的女人大哭,以为是这小子耍花招,几步走过来。气势汹汹地指着阿依质问:
“你这个女人是谁?要对老子儿子做什么?莫非你是拐子!”
秦宣一听急了,抱着阿依的腰满脸涕泪地大声喊道:
“你才是拐子!解颐姐姐才不是拐子!我根本不认识你!我在城里迷路时你说你会送我去找我哥哥,我说我哥哥在百仁堂。你却带我出了城!百仁堂明明在东大街,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找百仁堂。难道百仁堂是这里不成?!”
见了熟悉的人他心里也有了底气,连珠炮似的怒声叫喊。
普通人哪里看得懂衣料的好坏,只以为穿绸子的必是有钱人,以为是老子带儿子出来,儿子耍赖不走,现在听秦宣这么说登时警惕起来,有喝茶的人回过头,立刻站起来对着阿依拱拱手:
“哟,这不是百仁堂的秦小大夫么,莫非这位小少爷也是百仁堂的人?”
阿依看了那人一眼,还了一礼,惹得那人连连拱手。
拐子一看事态不妙,悄悄地后退,才想溜,凤二已经拦在他身后,两颗小虎牙呲起来,嘻嘻一笑,扭了他的胳膊把他按在桌子上,那男人立刻龇牙咧嘴地大叫起来。
“解颐姐姐,那个拐子打我!”秦宣一手摸脸颊一手攥着拳头大声道。
阿依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被凤二按在桌上不停大叫的男人,顿了顿,不徐不疾地走过去。凤二猜测这样的表情也许是想揍人,殷勤地反剪着拐子的双手,让他正面面对着阿依。
阿依在拐子面前站定,拐子冷汗涔涔地看着她,顿了顿,阿依忽然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拐子的裆下,那拐子嗷地惨叫了半声,紧接着眼白一翻昏了过去!
一股小风嗖嗖地刮过,整个茶摊沉寂了下来,人们只感觉下半身忽然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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