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嘴里说着些忧心的话,未几,他坐定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住李贵两人,而后道:“平日里,你们向来点子多,现快给我想个办法,好推脱了这事。”
贾宝玉说罢,又怕二人不上心,便取下他腰间戴着的一青玉佩,放在桌上,道:“谁的法子起了用,谁便拿去。”
这有了彩头,那李贵和茗烟二人眼珠子便转了起来。
只过了三五个呼吸,那李贵便争着先道:“老祖宗是疼二爷的,只要二爷去她老人家面前说上一嘴,就说,吃不得苦,请西席来府里,想来便不用去了。”
李贵说完,一边谄媚笑着,一边手就去摸那玉佩。
一旁,茗烟见了,赶忙拦住李贵的手,开口道:“这法子以往是凑效的,现可大不一样了。”
“东边那位爷威风的紧,老祖宗也听人家的话,二爷若是只单去说嘴,怕是后也逃不脱。”
茗烟一边拦住,一边说,如此,那李贵便没拿伸手拿到玉佩,他只暗自恨恨看了茗烟一眼,哼了声后,自顾自的,站在一旁不再说话了。
贾宝玉听见茗烟这么说,也道:“你说的,是有理的,现老祖宗那里,蓉侄儿可比我更亲。”
叹了口气,贾宝玉眉头紧锁。
未几,茗烟试探着道:“不若二爷生场子病?”
贾宝玉一听茗烟让他装病,顿时跳了起来,道:“我不在贾蓉面前装病,那人是个狠的,我装病,他是当真要喂我一嘴药的。”
……
荣府那边,贾宝玉正同李贵等琢磨着,该寻个什么法子,来推脱掉不久后的族学。
而宁府这边,贾蓉这会也已经回了正院。
宁府正院正房。
贾蓉现已脱了那斗牛服,换了一身轻薄的里衣,舒坦的躺在床榻上,腿翘着,心里面思索着事情。
今个一天,他是做了些事的,上早朝,又去见了秦可卿,再审视了新族学……
不过,这些事并不是没后续,其中有些东西,他现安静下来,还是得仔细考量一番。
比如后面迎娶秦可卿,这事,他得去知会林家一声,还得在乾明帝那里露个口风。
不然,这边乾明帝刚下旨赐婚,那边他就娶了个新人,虽说乾明帝心里明白,可朝廷官员却是大多不知的,这事若不仔细思量,后面说不得又得乾明帝兜底。
老是让皇帝兜底,兜到最后,说不得就把自己兜进去了。
贾蓉想着,不若明天抽空,去大明宫一趟,把这事说了,看乾明帝有个什么说法。
想罢了秦可卿的事,贾蓉便思索起新族学来。
这是一场热闹事,怎么说,也得去荣府给贾母说道一声。
还有荣府那边的几个哥儿,虽说前世书中他们都不堪,但毕竟是姓贾的,贾蓉不能不管,他也不信,经过他这新族学几年的调教后,还会是那般模样。
贾蓉向来是想到什么,只要时候恰当,他就会去做的。
如此,贾蓉想完了事,抬头看了眼挂钟,见不过才未时初,便起身下床,从一旁衣架子上,随便取了身绣团花的青紫色锦衣穿了,而后,便出了房门,往荣府那边去了。
……
一路上听着荣府下人恭敬的问好,只半柱香功夫,贾蓉便到了贾母院门前。
贾蓉刚站在院门口,院里便有婆子瞧见了。
如此,只三五个呼吸,贾母的大丫鬟鸳鸯便笑着,从屋里走了出来,冲着贾蓉道:“蓉大爷来了,老祖宗正想你呢。”
对于鸳鸯这丫鬟,贾蓉心里是很喜欢的,这喜欢,非是男女之情,更多的,是受前世书中的影响。
鸳鸯是个得体的人。
鸳鸯向贾蓉问好,贾蓉也不能没的表示,如此,他也笑着,道:“后面有些热闹事,我过来给老祖宗说一声。”
一边说着话,贾蓉一边踏步进了院子,而后,他又跟着鸳鸯,走进了屋里。
刚在在院里,贾蓉便没怎么听见屋里的声响,现进来才发现,屋里颇冷清,只贾母和贾宝玉两人在。
贾蓉进了屋,贾母见了,便笑着让鸳鸯给他看茶。
待到坐定,贾母开口道:“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老婆子给忘了呢?”
有前面的事情在,宁荣两府间,是生出了些嫌隙的。不过,虽说荣府吃了大亏,可毕竟罪也不在宁府。如此,贾母怄气了一段时间后,待心里面想通了,就只剩下了些愧疚。
那事,终归是荣府理亏的,现贾蓉能过来看她,贾母是很高兴的。
贾母说了一句玩笑话,贾蓉听后,也笑着道:“老祖宗说笑了,蓉儿把谁忘了,也不能把您给忘了呀。”
说罢,贾蓉接着道:“今个来,主要是为了看看您老人家。”
“对了,之前老族学太破太小,我给拆了,新的,现也建起来了,后面不出一两日,便要弄个开学典礼,这是热闹事,在这,我给老祖宗说上一嘴,我想请老祖宗去给我撑撑场面。”
贾蓉话说的漂亮,贾母听了后,心里舒坦极了。
她道:“这府里的哥儿姐儿,不论是本事,还是孝心,你蓉哥儿都是打头的。”
贾母夸完了贾蓉,接着道:“这是大好的热闹事,到了时候,你只派人来说一声,我是一定去的。”
贾母说罢,贾蓉点了点头,道:“还有件事,得同老祖宗说一声,那新族学里,我是打算,把跟我出身入死过的亲兵子嗣收入的,待到了里面,不论是我贾家子,还是那些亲兵子嗣,是要一视同仁的。”
贾蓉顿了顿,接着道:“还有,新族学我设了专门的女子讲堂,同男儿那边是隔断的,后面,迎春等,也要进去学些东西。”
贾蓉说罢,看向贾母。
贾母听了话后,见贾蓉这幅模样,顿时笑了出来。
她道:“我又不是老顽固,你这般看我作甚?”
说罢,贾母有些怀念的道:“像,真像,当年代善公在的时候,族学是同你一般说法的,只后面,唉。”
贾母叹了口气,陷入了回忆中,不要言语了。
……
贾蓉刚过荣府这边,人多眼杂的,王夫人身边的丫鬟,便瞧见了。
如此,那丫鬟便去了王夫人处,将贾蓉过来的消息,说与王夫人听了。
这会,王夫人还在同贾政商议着后面考教的事,现听了这个消息,王夫人眼里露出精光来,她先打发了丫鬟,还有对着贾政道:“当真是凑巧,现我们也不用去寻他了。”
王夫人说罢,贾政脸色有些难看,他也不言语,只转头去看向了桌上的书。
王夫人见状,心里面就明白了,这是贾政有些拉不下脸面来。
如此,王夫人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而后道:“你不用去见他,我先去,待我把口风问了个大概后,你再装作偶然遇见。”
王夫人这么说,贾政便没再沉默。
他顿了顿,而后合上桌上书本,道:“只恨我不成器,现还得低声下气。”
贾政说罢,王夫人笑了声,道:“哪里有老爷说的这般火辣,只说些话罢了。”
“那蓉哥儿过来,想必是去见老祖宗的,如此,我们也莫要耽搁了,且往那边去。”
……
王夫人同贾政收拾了番,待妥当后,便一前一后,往贾母院里去了。
这会,贾蓉已经将正事说了个大概,现跟贾母说着些官场上面的趣事,逗得贾母哈哈大笑。
正在贾母笑的开心的时候,王夫人掀开了门帘子,走了进来。
“我一进院里,便听见母亲笑的声,现进来才发现,原来是蓉哥儿来了,难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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