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男人的身影像极了杨禾的汉子王大根,声音也神似,但李介丘没有看到他的正面,不敢断定,也不敢和叶小尘讲。
夫郎虽然成亲两年了,但很多事情都不通晓,骨子里还单纯青涩。他头一会儿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脸上忽白忽红,像一只吓得惊慌失措的鹌鹑,身上、翅膀上的绒羽陡然炸开了,支棱着蒙住自己的脑袋。
李介丘紧赶慢赶追了上去,他怕叶小尘急急忙忙摔倒,伸出手将人扶住,也没出声继续逗弄。
“小尘,好了,别怕了。你的脚刚刚好,不能走这么快。”
李介丘将人拉进怀里,抬手揉了揉他的后脖颈,轻声哄着,“没事了,我在呢,不用怕的。做坏事的他们,该怕的也是他们,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嗯?好了,没事了,我们都走远了,看都看不到了。”
李介丘的声音低沉温柔,不疾不徐,叫人听了无端安心。
叶小尘面红耳赤,一时连话都不会说了,“他们、他们!这样……也太那个了!”
说得语无伦次,李介丘低声轻笑,附和着点头,“是是是,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李介丘说着又揉了一把叶小尘的头发,牵着人继续往回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两个人都没有心思再接着挖笋了,只好背着竹篓往家里走。
因为担心刚刚跑了一通会再次伤到叶小尘的脚,两人走走歇歇,花了好长时间才下了山。
杨禾是叶小尘的好朋友,如果刚才自己真的没有看错,那这事该叫叶小尘知道。只是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好随意提出来让小尘担心记挂,而且夫郎正羞着,再提起怕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本意想要旁敲侧击一番的李介丘犹豫片刻没有开口,他没问最近杨禾的近况,而是扯过背后的竹篓,献宝般送到叶小尘手上,故意找了话题吸引他的注意力,“喏,瞧瞧,我们挖了好多笋子,明天给我做鸡汤好不好?”
叶小尘两只手把竹篓抱在怀里,将里头的笋子挨个挨个都检查一遍,发现好几个笋尖在竹篓里被撞碎了,都不好看了。
他捏着坏了一个笋尖的笋子说话,“你明天去……买鸡,中午给你熬鸡汤喝。”
李介丘满口答应了。
次日吃过早饭后,李介丘就出门找人买鸡了,他问了附近的几家。要么是要留着过年的,要么是要留着下蛋的,各个家里养的鸡也不多,想卖也腾出来多的卖,他问了好半天才问到了。
竟然是孙寡妇家的,她自个儿是舍不得卖的,但孙子站出来做了主,她疼孙子,听了他的话。
福子主动请缨,回家帮忙抓鸡杀鸡,李介丘跟着去了。说着是让他自个儿去买鸡的,可真看着一大一小两个汉子出了门,叶小尘有些放心不下了,福子年纪还小,李介丘一看也不像是个能抓鸡的,他左想右想觉得不靠谱,也跟了上去。
杏花也去了,跟着哥哥寸步不离。
小满的心思倒难得没放在两个大人身上,昨天他在赵家闹别扭,赵安月抱了一只小狗崽儿哄他,是一只黑色浅毛的狗崽子,他新鲜劲还没过,今早一醒就又去摸小狗崽了。听说是林青锋家的猎犬下了崽儿,狗儿刚满月他就立刻抱了一只来哄心上人。搞得赵家现在是兔子洞一堆,狗窝一堆。
就为了抓一只鸡,乌泱泱去了一群人。倒是叶小尘小瞧福子了,孩子不大,做事却利落,他在鸡圈里慢悠悠转了一圈,出手快如闪电地逮了一只肥鸡。是只老母鸡,最适合炖汤了。
福子扯了一根草绳将老母鸡的两只脚拴住,一边打结,一边说,“俺奶闲不住,地里的活儿重,养的鸡鸭也多,她总想着多换一些钱。但那么多活儿,人又不能掰成两个用,最后只能把自个儿累病。我看还不如卖给叔换钱,少一只鸡,俺奶也能少伺候一个,能轻松一点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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