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原本应该高兴的,因为这似乎更契合我的心之所向,让我一次又一次地贴近生活本身。
但是终于,我还是清醒过来,没办法的,林孤,我终究还是要回到我的路上,你们世界里的那些激情、疯狂、热烈,从来都不属于我。
我迷恋过的那些浓淡的色彩,爱过的放浪不羁的人,做过的一切有关远离的事,都会像倒进河流里的颜料一般,越来越淡,越来越远,终于流向大海,在我的河岸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一本书上这样写——河在叹息:什么时候呢?我丢失了第三条岸。
你看,说得多好。
林孤,我是这样衷心地祝福你。
代替我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吧,过你想过的生活,如果可以,我愿意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会一直和你站在一起,不论你在哪里,你跟谁在一起,你成为了谁。
余染
今年的冬天到来之前,我一直在等待林孤的回信。
直到年冬落下了江城的第一场大雪,她确定了归期,我都仍旧没能收到她的回复。
在我二十多年的生活里,我从没有哪一段日子如同近些月来这般的难熬。
这段日子我变得很沉默,游走在教室和寝室之间,吃很少的饭,陷入长长的睡眠里,却总是觉得困。不让任何关于苏郁的消息有机会出现在我的眼前,似乎也并没有让我因此过得更好。在这段日子中,林孤陷入了极致的忙碌里,尽管我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但却能够想象得到,她一定正致力于令她能够废寝忘食发自内心热爱的音乐上。她的微博久久未更新,最新的那条是三个月之前她发布的一张与江秦在厦门海边的合照,她穿着一身纯黑的吊带长裙,手上戴一些金属皮质的繁复链子,挑染了一头漂亮的蓝色短发。
她们看上去开心极了,微博上写到:乐队超赞,主唱更赞,期待你们下一次来厦门的演出,江老师,燥起来!
在那张照片里,我仿佛又一次见到了初中时候的林孤。只是如今的她恬淡了不少,脸上有了一份岁月更改的沉静笑容。我注视了那张照片好几十秒,然后在寂静无声的教室里拿出画笔仔细地对着手机屏幕描绘他们。我明白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够表达我心里对林孤的思念以及祝福,只有这种沉默的表达,才能够让我在这个孤单的地方寻着些许的温暖。我旋开一盒已经快要干掉的颜料,里面传来我熟悉的那股特殊气息,就好像回到了好多年之前的那个午后,我在对爸爸五味陈杂的情绪里,像疯了一般地涂着墙壁,任凭泪水不断地在我无意识的哽咽里流出。
就在那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提示出了一条新消息。
那是一个我没有备注的号码,可是我认识它,几个月之前我刚将它从我的通讯录里面删除,这个号码折磨了我整整七年,让我在无数个夜里反复地默背。在我删除掉它的这么多个月里,它第一次在我手机上亮了起来。
我犹豫了三秒,几乎是瞬间地点开了查看。
他说:余染,林孤要回了吗?咱们一起去车站接她吧。
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我在本就无声的教室里不安地攥住我的手机,像是害怕它要从我的手里飞出去,在那段漫长的犹豫里我仿佛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巨响,它不安地迅速撞击着,但终于还是酸楚地归于平缓。
我点开它,按下了删除。
那一刻我又一次被曾有过的绝望感击倒,我是这样清楚,我心里那颗亟待被缝补的心除了内心同样需要补合的苏郁,谁也无法填满。可是我注定要找一颗完美的内心,然后忍着痛把自己的缺刻磨平,佯装般配地与那颗心摆在一起,任凭无法获得温暖的心脏无数次地把我从虚构的漂亮生活里拉扯出来,带进绝望的深渊里。
我趴在画着林孤和秦放的画纸上,把脸埋进手臂中,仿佛这样就能够贴着林孤的脸颊,在她那儿获得些许的慰藉。
那天晚上当我回到寝室时,我的舍友都已经爬上床准备睡觉。睡在对床的女孩子听到我蹑手蹑脚回来的声音,小声地说:
“余染你终于回来啦,晚上有个男生在宿舍楼下等你等了好久呢。”
我整个人猛然地惊了一下,
“你说什么?”
舍友爬起来,用手比划着,“有个男生,长得还挺帅的,头发有点儿长,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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