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情绪更是激动了,“我孙儿才不会去乱葬岗!我孙儿还没死!求你们替我寻个郎中来给我孙子瞧瞧,他还有救呢!他不会死的!”
老妪怔怔地念着重复的话,情绪显然是崩溃了。
“郎中?”有人笑道:“这位大娘你怕是在与我们开玩笑吧?这儿是罪奴村!可不是什么建安城!咱们这儿可没什么郎中,大家伙病了也都是扛着,抗不过去的都被丢去乱葬岗了!”
“还与他们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赶紧抬过去吧!这都放饭了,待会儿可要赶不上饭点了!”
另一个抬着男子的人催促着。
如此,便是老妪再不愿,几个男人还是将那奄奄一息的男子抬着送去了村子另一头的草屋中。
人群走远,四下终于重新恢复了安静。
正在桌边喝粥的林染突然将面前的粥端起一饮而尽。
“大娘婶子,我饱了,去村子里转转,你们慢慢吃。”说着,林染已经起身。
“诶!”赵婶子还想说什么,却见林染已走远。
“这孩子怎么这么着急忙慌的?我瞧着她好像连馒头都没吃呢!”赵婶子冲王大娘不解道。
王大娘却是望着林染离开的方向,眼中噙着满满的笑意,“许是还有活儿没干完吧。”她开口随意敷衍。
夜色如墨,月如钩。
南疆的林间有着各种飞禽走兽。
一到晚间,除了昆虫,连一些小兽也会跟着发出吼叫。
罪奴村中,一处破败的草屋里,有两个残破的人影。
他们便是今日被流放至此的人。
苏秦氏与她的孙儿秦淮。
此时苏秦氏正蹲在秦淮身边,用一方十分破旧的帕子替秦淮擦拭着子额间不断沁出的冷汗。
苏秦氏虽不是出生大门大户,但自小也是养尊处优的小姐。
近几个月来的境遇,是她活了那么久都未受过的。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仅仅只是几个月的时光她都一一品尝过了。
其中的滋味如何,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可不论如何境遇有多难她也只能咬牙坚持。
她不能倒下,便是为了老秦家的独苗,她也不能松手不管。
耳边是一声声吼叫声,苏秦氏分不出那是什么动物发出来的声音。她遍布皱纹的手颤|抖着,眯着眼睛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擦拭着孙儿的额头。
“淮儿,没事儿的,会熬过去的!你会好起来的!”苏秦氏自言自语,“老头子!你若是在天有灵,可千万要保住咱们秦家的独苗啊!”
说着说着,苏秦氏浑浊的双眼中便浮起了一层水雾。
正当她欲抬头拭去快要落下的泪水时,草房子那破败的木门突然被人从外头打开。
苏秦氏猛地一惊,抬眸望去时才见有人拿着一盏微弱地豆油灯立在门口。
还不等她开口问来人是谁,那人影已走了进来。
苏秦氏想到白日里,这里的罪奴们对他们祖孙二人所做的事儿,便下意识地俯身护住昏迷不醒的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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