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氏欣喜地捧起那人参，“染丫头，你这……”
“这是我找了几日找得的，赶紧拿去给你丈夫换了银子给虎儿治病。”经过发泄与冷静，林染的情绪已稳定下来，她说话的声音还是如以前那般淡淡的，只是从中再也听不到从前对赵氏的和善了。
说完林染便自赵氏身边走过，欲往前方的黑暗里走去。
“染丫头，原谅婶子，婶子真的是逼不得已的。”赵婶子抱着人参后悔地喊住了林染。
林染停下步子，只偏过了半张脸，“原谅？抱歉！我的心眼没有那么大，对于一个背叛过我一次的人，我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今日我会给你人参，完全是看在大娘与苏奶奶以及你那无辜的儿子份上。记住！从前我林染不觉得你欠我什么，而从今以后你欠我的便是耗尽余生都偿还不了的。”
说完林染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从来没有承认自己是个好脾气的人，她也说过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在这个冷漠的罪奴村中，为了自保她只能如此。
“淮儿，染丫头这是往哪儿走了，你赶紧跟上看看，可别叫她做傻事儿了。”苏秦氏眯着眼睛望着林染消失的方向，紧张地拍着自个儿孙儿的背。
秦淮点头，“我过去看看。”
夜色凄凄，便是不远处有巡逻的监工拿着火把走过，也依旧无法照亮这片暗无天日的罪奴村。
耳边是潺潺的流水声，借着那惨淡的月光，林染也只能依稀看到河水流动的方向。
此处，是罪奴村中的唯一一条河流，平日里大家便是在此处浣洗衣物。
白日里这儿常会有人，还挺热闹的，可一到了晚上，便不会再有人喜欢到这种走路都怕湿鞋的地方来了。
林染寻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手里拿着一把随手从地上抓的石头，有意无意地往河里‘咚咚——’地丢着。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后头跟着。”丢到第二颗的时候，林染突然开口。
隐在她身后暗处的人影，听了她的话后身形一顿，而后缓缓而出。
“祖母不放心你。”秦淮行至她身边。
林染往石头的另一边挪了挪，给秦淮腾出了一个位置示意他坐。
“怕我想不开么？”林染的语气中染着一些玩趣。
秦淮：“……”
“放心吧，我不是那么想不开的人。”林染又往河里丢了一颗石头，只听得河里传来‘咚——’地沉闷一声，“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是最不划算，越是如此我便要活得越好，人生难道不该如此么？”
林染转头望向身边的秦淮。
惨淡的月光将秦淮映成了一个剪影，他望着前方的河流，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林染笑了一声，转头继续丢石头。
秦淮沉默了良久才从嘴里挤出一句：“你觉的在这儿，真的能活好吗？”
林染停下了动作，打量起了面前这个少年郎。
不知是不是月光的缘故，她居然在秦淮的脸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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