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针可闻,向来温俊到风度翩翩的男人,此时此刻青袍变成了迷彩服,略显狼狈的靠在山壁上,面前火堆噼里啪啦的迸射着火星。在原始森林中,没有任何的帮手,只有不离身的枪支和匕首。
磕了磕眸子,唐孟的嗓音依旧温润,只是因干涸而略显嘶哑:“你想好了,桀炵是他的儿子,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桀炵是我的孩子。”
盛怀暖有些醉,弄了一场真真正正的爆炸的她,才和刘二喝了几瓶赶过来,一双妩媚的丹凤眸高高的挑起:“他要是想要继承人还不简单,和盛伊人多上几次不就行了,找桀炵做什么。”
“并不一样,怀暖,你对他……”的意义并不一样。
“盛怀暖,你站住。”
行至台阶的最高处,盛怀暖冷眼睨着面前含着薄怒的女人,美眸迷离着,有些没听清唐孟的话:“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唐孟将后面的话重新吞了回去,换上无波无澜的温笑:“我最晚后天便能够拿到情报回国,你等我。”
“好啊,我等你。”
轻轻松松的诺言,盛怀暖用新染好大红色丹寇的手指敲了敲手机机身:“行了,我从莫老那敲诈过来的卫星电话使用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别死在外面,先挂了。”
挂断,随意的将手机往身后一扔。
立刻有警卫员手忙脚乱的接住,仿佛习惯一般,放回口袋。
初春的风有些凉,就连庭院里的路灯也没有那么亮,盛怀暖目不斜视的径直往里走。
一只嫩白却泛着冰冷的手直接伸了过来,猝不及防想要来拉她的手腕,却扑了个空,女人的嗓音有些尖锐和逼问:“我刚刚让你站住,你没有听见吗?”
“有什么事?”盛怀暖懒洋转眸,瞧着站在楼梯边上的女人,红唇掀起的笑意恶劣:“想问我今晚炸弹的事情?的确是我安的,车速低于六十迈就会爆炸,现在还能够在这里看见你,还真是碍眼啊。”
“你……”
“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就进去了。”
虽然没有炸死祁睿峰和盛伊人,但她安炸弹的事情却还是被上层知道了,这两个小时里又是听训又是被同僚拉去喝酒的,如果不是慕酒甜还在这里的话,她都懒得过来。
说完,盛怀暖抬脚便想要离开。
盛伊人下意识伸手去拉她,却没有站稳,瞬间失去了重心……
“啊……”
听到声音,盛怀暖都没有回身,懒淡的嗓音:“接住了吗?”
“首长,接住了。”
警卫员嗓音微粗,却不在意料之外,他上下检查了下:“首长,盛小姐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未受伤。”
颔首,盛怀暖没有说话,她很清楚能跟在她身边的人都不是饭桶,如果这点小事都办不成的话,恐怕可以回炉重训了。
但盛伊人的叫声却还是惊动了大厅里的人。
和某个身形冷峻的男人擦肩而过,没有分过去丝毫眼神,盛怀暖直接走到慕酒甜的身边才停下,懒洋洋的身子想要直接挂到她的身上:“小酒甜,我好困。”
可顾少卿揽着慕酒甜的腰身躲过,低沉的嗓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盛怀暖。”
“叫我做什么?我的小酒甜借你一晚上了,怎么?我还不能收回来自用?”
“自用?”他眉目凌冽:“你个女人,还能够怎么自用。”
“你这是性别歧视你懂吗?”
盛怀暖原本还没有那种意思,现在……
仰头忍不住的嗤笑:“我说顾少卿,你不会以为就只有男人和女人能够做吧,女人和女人怎么就不能了?网上多得是卖工具的,随便买回来一个就是。要不是我当年眼瞎看上了祁睿峰,你觉得……”
“怀暖。”慕酒甜一把按住盛怀暖的手臂,她的话是越说越离谱了,眉目含着失笑:“你别这么说,容易让人误会的。”
“误会什么?”
停顿了下,盛怀暖好似想到什么,好看的眉目扬着,靠近便有一股酒香:“同是天涯沦落人,要不你将顾少卿踹了,试试我?”
“盛怀暖。”
眉目彻底的黑沉一片,将慕酒甜几乎藏在自己的怀中,顾少卿保证,如果不是祁睿峰过来的早,他便准备离开。
“盛怀暖。”同样的三个字,却从居高临下漠然睨着她的男人口中说出来,平静的令人心悸:“你还没有闹够吗?”
庭院里的灯光昏黄,但盛怀暖越过祁睿峰的肩头,依旧能够看到阶梯最下面的女人瑟瑟发抖,不顾身上几乎极具仙气的长裙,没有形象的蹲了下来,瑟瑟发抖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
大概的,盛怀暖觉得自己能够猜到是什么情况:“怀疑我推了你的小情人?”
“不是吗?”
“敢让盛伊人和我对峙吗?”懒洋的姿态,她嗤笑:“你觉得我是蠢货,带着警卫员,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用你的小宝贝?”
最后三个字音微微的上扬,敛着毫不收敛的讥讽:“这样吧,如果我动了,我允许你在我的车上也装一回炸弹,如果我没动……”低低的笑了声:“把你的小宝贝让我炸死怎么样?就像是当年我父母和哥哥一样,血肉模糊,肢体分离的拼都拼不起来。”
“啪。”
响亮的巴掌,足够让侧脸迅速红肿起来的力道,迫使盛怀暖承受不住的朝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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