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很隔音,在外面并不能够听到什么动静:“是怀暖和祁睿峰闹起来了吗?”
“没有动手,两个人也有分寸,并没有在桀炵面前闹翻。”唐孟依旧维持着冷静,深红色的长袍微微有些褶皱,却能够从眉梢下压的程度看出来担忧来:“我不便插手这件事,所以鲁莽将你找过来,希望慕小姐见谅。”
“没关系。”
两个人交换了个眼神,刚准备推门走进去,从走廊深处匆匆忙走出个侍者,制服似乎是不夜地狱的,朝着慕酒甜颔首后,态度恭敬:“唐爷,小少爷的情绪不太稳定,恐怕给您亲自过去一趟。”
“好。”指尖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尘土:“慕小姐,我去看看桀炵。”
“唐先生慢走。”
目送着唐孟的身影离开,慕酒甜才将面前的门推开,玻璃破碎的声音刺耳。
她故意没有将门关住,从外面就能够看到茶几整个被掀翻在地上,男人那斯文淡漠的眉眼瞬间投射过来,带着滔天的怒意:“滚出去。”
“有什么冲我来,朝酒甜发脾气算什么男人,她又没招惹你。”
“是,她没有招惹我。”一句话,祁睿峰便转移了对象,薄冷的凌冽浓稠到几乎覆盖整张脸的地步,上前一步,朝着盛怀暖逼近:“因为招惹我的人是你,当年不顾一切纠缠的人是你,爬上我床的人也是你,用尽心思要和你订婚的人还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孩子只是你一个人的?”
一番话,明明说的都是真相,却像是毫不留情的针狠狠的刺入盛怀暖的心头。
猛然的疼,蔓延开来,盛怀暖上前一步,高跟鞋几乎是踩在碎玻璃上:“你说的没有错,你在整场我和你的交锋中全部都是无辜的,所以对于孩子的事情你更是无辜的,当年我去求你的时候,你根本就不知道孩子的存在,现在你依旧可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大概是按捺的太久了,盛怀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耐性能够这般的好。
眼角眉梢都勾勒着绵长的讥讽,毫不收敛:“如果想要孩子还不容易,你让盛伊人给你生一个,你们不是要订婚了吗?滚滚床单,那就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有必要来认你五年间都没有尽到丝毫责任的孩子吗?”
“那是你根本就没有告诉过我。”
“我凭什么告诉你?”她的呼吸急促,一张妩媚的脸上剩下的只有大呼小叫:“我承认我当年追着你走,破坏你和你小宝贝之间的感情,可你却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不是吗?给着我希望,暗地里和我上着床,还在和盛伊人谈着柏拉图式的马拉松爱情。”
红唇勾起,眸底的阴影也跟着加深:“祁睿峰,有些话我看在我曾经喜欢过你的份儿上,并不想说的太过,是你他妈非让我揭开你这层虚伪的面纱,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你的脸上,告诉你,你只是个不要脸的人渣。”
最为淡漠的情绪猛然的炸裂,祁睿峰几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将盛怀暖压在了沙发上,大掌扣着她的后脑,不顾一切的俯身撕咬了上去。
“祁睿峰。”
尖锐的嗓音,慕酒甜抬脚便想要上前,却被顾少卿一把揽住。
那张愤怒的脸倒映在他的瞳孔中:“酒甜。”他唤着她的名字,一遍遍,嗓音略沉:“你别冲动,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们做外人的不能插手。”
“别拦着我。”几度想要挣脱,可女人的力道再大也大不过男人,慕酒甜睁大着一双眼睛:“顾少卿,你没有看见祁睿峰正在欺辱怀暖吗?别冲动,我怎么能够不冲动?”
这辈子,几乎是盛怀暖最恨的男人压在她的身上。
两个人之间不能够称之为吻,而是撕咬,像是两只没有理智的野兽一般,毫不收敛的撕咬着对方。
顾少卿拦着她的手臂一顿:“酒甜,你相信睿峰能够处理这件事。”
“为什么?”
“他们都是成年人,有着他们的……”
“理智吗?你觉得祁睿峰现在还有什么理智可言?”慕酒甜指向他,健硕的脊背几乎要将盛怀暖整个人包裹其中:“桀炵的抚养权,他有什么资格来争取,甚至他都没有资格让桀炵认他,他只是一个曾经想要害死怀暖,甚至护着一个不要脸小三的男人。”
“难不成祁睿峰认盛桀炵的时候,要告诉桀炵,他是不被期待生下来的孩子?”女人的睫毛细细密密的颤抖着:“还是说要告诉盛桀炵,他父亲在他母亲家破人亡的时候直接让他母亲滚?”
四个人两两纠缠,谁也没有注意外界的动静。
锦盒掉落地面的声音和慕酒甜略带嘶哑的吼叫相比,几近哑然无声。
唐孟一瞬间反应过来,向来清隽的眉眼张扬着削薄的戾气,浓稠到几近凌冽,上前一把将毫无防备的祁睿峰拽了起来,迎面便是狠狠的一拳,无法躲闪。
“妈的,唐孟?”
祁睿峰瞬间反应过来,一双眸子酝酿着暴风雨前的宁静,反手便厮打了上去。
两个人都是接受过正经训练的,每一招全都是杀人的招数,骨头和骨头碰撞的声音,光是声音,便令人心惊胆战。
而盛怀暖,仿佛全身的力道都被人卸了,保持着被囚禁的姿态,平躺在沙发上,久久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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