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弹,气息微弱。
“砰。”
瞳孔骤然收缩,这是慕酒甜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子弹从自己眼前划过,直接射穿祁睿峰的手臂,而后在墙壁上开了一个孔。
房间里的画面仿若被人突然按下了暂停键,唐孟反手将祁睿峰按倒在地上,洒落一地的碎玻璃渣便近在咫尺。
顾少卿的脚步下意识的便准备上前,却猛然被一只素白小手拉在原地。
回眸,慕酒甜的面色僵硬却平静,仰脸看着他,几乎没有情绪波动:“顾少卿,刚刚你对我说过的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们做外人的不能插手。”
“酒甜。”顾少卿几乎充耳不闻,看着唐孟眸底蘸着的杀意,狠狠的拳头落了下来,将本就淌着鲜血的伤口进行二次伤害:“现在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我不能不管。”
他强硬的想要上前,却让拽着他手臂的慕酒甜踉跄了下。
“顾少卿……”略略刺耳的嗓音,慕酒甜一步上前,直接拦在了他的面前,伸展手臂挡住:“你到底想做什么?刚刚祁睿峰强迫怀暖的时候,你拉着我不让我去管,现在祁睿峰处于劣势,你却告诉我,你不能不管?”
“这不是同一层面的事情。”
“我不想管那么多,你就告诉我,是不是你顾少卿的兄弟是兄弟,我慕酒甜就无所谓?”
凉薄的眼神,字字句句的苛责,顾少卿眸色复杂的将视线紧锁在慕酒甜脸上良久,才缓缓的垂了下来,嗓音略带沙哑:“过来,我抱抱你。”
慕酒甜乖顺没有反抗,两个人纠缠之中,唐孟早就将祁睿峰扔到一边,上前去搀扶盛怀暖,低声的询问她的情况。
唯独盛桀炵看似绵软的小手捏着一把左轮,后坐力让他整个胳膊发麻,却抵抗不住心头的疼意,一步步上前,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抵在祁睿峰受伤的手臂上。
还带着童音的话语冷着:“我问你,刚刚甜姨说的都是真的吗?”
没有人回应他,眉梢狠狠一蹙,盛桀炵着急:“我问你话呢。”
“桀炵。”慕酒甜有些看不下去,低声喊他:“事情不是你想的……”
“甜姨,你先别说话。”
转眸看了慕酒甜一眼,盛桀炵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小西装熨烫的平整,他却丝毫不在乎,阴沉淡漠下来的眉眼终于和祁睿峰有所相同,轻轻的笑:“我亲爱的父亲,我在询问你呢。”
“如果我说是呢?”
一大一小对视着,相似的眉眼一片冷,略显成熟的那个微皱:“我当年的确不知道你的存在,但盛家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你也无需害怕我和盛……你母亲之间有不可挽回的深仇大恨。”
“所以你承认,你让我家太后滚了是吗?”
从胳膊上淌下来的血几乎要留到他的脚尖,盛桀炵垂眸看了眼,在组织里,这样的画面和颜色他看得多了,几乎是从他记事开始就伴随着他。
一开始他不懂,后来他懂了,却没有了平常小朋友的惧意。
短胖的手指把玩着左轮,比正常的枪支要小不止一个号,很显然是给他量身定做的。
盛桀炵不清楚房间里之前发生过什么,但他大致能够猜出来,微微磕了磕眸子,稚嫩着嗓音:“我不会承认你的,太后说过,我爸早就死了,晚上我抬头看天的时候还能够看到他在天上看我。所以我希望下次见面,你当做是不认识我就好,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来点什么,你应该清楚,我可没有所谓的是非观……”
“盛桀炵。”
女人懒洋的嗓音突然的响起,让还在放狠话的小脸瞬间狰狞了下,抿了抿唇瓣,从地上麻溜的爬起来:“太后,我帮你收拾了那个……”
“谁让你坐地上的?”一根手指头就点住了盛桀炵的小脑袋,阻止他继续往前走:“我给你说了,随便乱坐的毛病给我改了,要不然下回我让你穿乞丐的衣服在地上打滚。”
“恶霸。”
“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说。”盛桀炵也不知道将缩小版的左轮收了回去,刚刚还萦绕着不像是他这个年纪阴冷的小脸,此时此刻不满的皱成了一团,可怜巴巴的凑过去:“我只是觉得我家太后说的是,我改,太后让我改什么我都改。”
嗤笑,盛怀暖垂眸:“我让你改的多了,也没见你改了哪样。我给你说,你可别学某个王八蛋,要学就学你那个失踪的舅舅,他可要比王八蛋有能力多了。”
在场的人都很清楚盛怀暖所指的到底是谁。
却无法反驳。
如果盛秦琪还在的话,衔可能真要比祁睿峰来的高一些。
半倚在唐孟的怀中,红唇被咬出好几个牙印,没有再流血,可唇角还有着干涸的血痕,衬得盛怀暖眉目淌着说不出的妩媚气息,似乎是还没有说够:“你看见你甜姨了吗?”
“恩。”
“你舅舅当年可喜欢她了,要不是你舅舅失踪了,你现在恐怕就给喊她一声舅妈,就不会被王八蛋的兄弟给连皮带肉的吃进去。”
“盛怀暖。”
有些话说的隐晦,盛桀炵没有到年纪,听得懵懵懂懂一知半解着,但并不代表其他人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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