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本是在心里想想,结果却说出了口。
何心瑶这话让众人都不再言语。虽说皇上不喜鬼神之说,但这符纸一类却玄妙的很。不然太医都说怡贵人身体康健,怎么就病成这般模样?可是谁也不敢顺着何心瑶的话说,免得被太后和皇上知道了,该斥责自己捕风捉影,人云亦云。
皇后传召,宝华殿的法师来得很快。法师将符文接过去只看了一眼,便朝皇后行了佛家之礼,道:“皇后,此符文蕴含诅厄之意,不知皇后从何处得到这样灾厄的符文。”
法师说完,众人还有什么不懂的,定是后宫之中有人怕怡贵人受宠,给下的绊子。
只是这样的事,皇后不可能在法师面前说出来,所以先道了谢,叫高承义将法师送回宝华殿,法师也将这符纸一并带走处理,只留下了盛装符纸的香囊。
晏婉芙虽然起了身,但因为脸色太过苍白,皇后叫她回床榻上靠着。此刻有帘子挡着,晏婉芙的冷笑便没人看见。
“皇后娘娘,法师既说这符是求的灾厄,那怡贵人想必此番卧病便是这个缘故了。”俞初面露担忧之色。
徐贵人也有些怕地说道:“娘娘,敢在宫里用这样的脏东西,今日是怡贵人被害,若是不查出此人加以惩处,以后怕是还要害别人。”
皇后何尝不知道要彻查,怡贵人这样的家世地位都敢去害,以后必然是个大祸患。
“皇后娘娘,”文常在走上前一步,朝晏婉芙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嫔妾赞同徐贵人的话,此事也得给怡贵人一个交待才是。”
文常在所指的并不是怡贵人,而是让皇后娘娘记起,怡贵人的父亲是晏华川。
“文华殿是翠微宫的侧殿,要查,也要先从翠微宫查起。云书,先叫翠微宫后面花园巡守的侍卫过来搜宫,再去将此事禀报皇上。”
“是,娘娘。”云书得了命令即刻出去办事。今日除了清贵妃,所有妃嫔都在这了,所以即便要将合宫上下都搜一遍,也不怕证据会在此时被销毁。而清贵妃有孕,要搜她的瑶华宫,还需皇上点头才行,否则清贵妃动了胎气,在场的人都担不了这个责任。
楹春此刻站在人群中脊背发凉,站不稳当。富察云溪这时候倒是静下心来。那符纸是她叫楹春找宫外面的土庙求的,就那么一份,即便搜到她的长秋殿,也搜不出什么来。
至于装符纸的香囊,不过宫里用的普通料子,各个宫里都有,那就更不算什么了。这么想着,富察云溪不由得将身板挺直。
“皇后娘娘,嫔妾有一事禀报。”
富察云溪开口,是俞初没想到的。床榻上的晏婉芙放在被子里的手也握紧,想听听这云贵人到底要说什么。
“哦?何事?可是与怡贵人这事有关?”皇后心中,也是富察云溪的嫌疑最大,此刻她开了口,皇后自然要问的。
“是有关系的,可是... ...”富察云溪面露难色地朝傅识礼那边看了一眼。
皇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开口道:“你放心说,不论是否有关,都说出来。”
“嫔妾并不确定,但怡贵人出事前两日,嫔妾在路过宝华殿的时候,看见傅答应带着兰雀进了宝华殿... ...不知... ...是否与此事有关。”富察云溪边说着,边看了傅识礼一眼。
傅识礼听到富察云溪突然攀咬自己,猛地抬头看向她。富察云溪被傅识礼的目光吓了一跳,声音有些颤抖地补充了一句:“是... ...是方才嫔妾见到宝华殿的法师,才想到此事的。”
富察云溪心虚的声音颤抖,叫旁人听起来仿佛是被傅识礼吓的,心中倒是对傅识礼多了一丝怀疑。
“刚才宝华殿法师在的时候,云贵人怎么没说呢?”俞初怎么可能让富察云溪将自己撇个干净。
“这... ...”富察云溪刚想辩解,就听见寝殿帘子后面传来晏婉芙虚弱的声音。
“皇后娘娘,嫔妾相信,宝华殿的法师不会在宫中批出这样的符文。宝华殿是在宫中为昭国祈福的,且有佛祖庇佑,谁敢在如此肃穆威严之地,批个诅咒灾厄的符文?”
晏婉芙几句话便打消了旁人对傅识礼的猜测。是了,宫里的祈福之地有好几处,但是有法师坐镇的便只有宝华殿。若是在传出这样的符纸,首先便会怀疑到宝华殿。宝华殿的法师,不会这般蠢笨。
“魏承杰,去把宝华殿祈福的记录拿来给朕。”
景宣帝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内殿众人都噤了声,起身给皇上行礼问安。只有富察云溪在听到景宣帝那句话后,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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