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什么抗税的事情,遇到这种局面他自然比较恼火。
邓金荣说的第一点倒是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倒是第二点这个强制征收士人的土地,已经有点类似于那时伟大革命时的土地政策了。但在这个时代,苏圣平还不敢拿出这个大杀器,否则后患无穷。这时邓金荣说出来,他倒是有兴致听听其他人的看法了。
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却是幕僚厅的战略顾问刘天瑞,他着急说道:“不可如此行事,士人乃是取天下的关键所在,如果把他们都得罪了,那后患无穷,必须想别的办法。”
见是刘天瑞说话,邓金荣不好当场反驳,倒是政事厅副厅长林凤武接过话,道:“刘先生这个说法我不赞同,我们在司令的带领下发展壮大,靠的可不是那些士人。他们只知道依靠自己的身份兼并土地,不用交税又占尽好处,这次竟然带头抗税,如果不严惩的话,今后都照着他们来,那如何收税?”林凤武在政事厅中管着财税这一块,显然邓金荣汇报的内经过他的同意了,见刘天瑞直接反驳,自然不客气的以国民军的事实回应。
同样是幕僚厅战略室顾问,来泉州学习议政会组建的莆田杨家家主杨文仲,来到泉州以后他已经习惯了国民军内部这种争论,此时见刘天瑞被怼,加上自己的见识,缓缓开口道:“林厅长,老夫有点看法。刘先生所说夺取天下要依靠士人,以前这么说没错,但是有司令的例子在,恐怕今后会成为老黄历了。因此,刘先生的担忧是不必的。”杨文仲这番话倒是有点理,众人听了心里也舒服,苏圣平低头喝了口茶,心里笑道:要说但是了。
果不其然,杨文仲接着说到:“首先声明,我是商人出身,我家虽然有不少土地,但只要政事厅定好规矩,该怎么纳税我都会遵照执行。但大家要知道,自古以来士人不纳税这是传统,你让他们突然间就得纳税了,任谁一下子也都无法接受。”
“要我说啊,还是我们国民军仁慈,换做其他人,既然是自立了,遇到这种富户、士绅抗税的,直接砍杀干净,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可在司令的带领之下,我们显然不能这么行事。司令多次强调,在他治下,士农工商都是平等的,那么现在遇到不听话的,是不是就要用国民军对付呢?我看不尽然,这样容易落入别人的话柄。要知道我们今后还要北上,还要面对越来越多的士绅,难道他们不听话就直接砍杀?不能让国民军的军刀沾上无辜百姓的血。”
林凤武和杨文荣的关系不错,此前还和杨文仲喝了酒,虽然听他说的话似乎自相矛盾,倒也不好意思直接反驳,只能笑着问道:“那老爷子觉得该怎么办?”
杨文仲老奸巨猾,怎么会直接表态,嘿嘿笑道:“老夫只是顾问,对你们提出的问题有点看法,至于该怎么办,还是由你们提出办法,我们查遗补漏,再由司令定夺。”
林凤武撇撇嘴,道:“不瞒大家,我们也不会一味蛮干,遇到这些士绅,我们也是多次上门交涉,可他们是油盐不进啊!如今倒好,他们竟然开始抱团,如此不严惩的话,实在说不过去。”
林凤武说完话,侯望楼刚想说话,苏圣平用眼神制止,却朝坐在外围的耿青松,招手道:“耿会员,你是议政会地主的代表,你倒是说说看。”
耿青松成为议政会会员走的是王少杰和朱强的门路,自从成为会员以来,在泉州地面上颇有面子,走到哪都有人打招呼,不再像以前一样,只是乾安的一个土地主,一个小小的吏员就能拿捏他。这期间他倒是见过苏圣平几次,可除了第一次议政会成立的时候,苏圣平和他打了招呼,之后再也没有说过话,这会见苏圣平直接向他发问,又是在乾安的地头上,还涉及到自己的亲身利益,猛地站了起来,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苏圣平见他颇为紧张,赶紧安抚道:“耿会员,还有诸位议政会的会员。我成立议政会就是要将各行各业优秀的人集合起来,遇到事情可以大家一起讨论,防止我们拍脑袋决策,减少犯错。同时议政会还有监督的职能,就是要你们对官府的事情进行监督,随时可以讲真话。因此,耿会员你有什么说什么,在讨论的过程中言者无罪,这是议政会今后的定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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