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黎小刀答道。
两人将厨房里的活收拾完,然后在院里摆了两个凳子,又燃着一根香熏熏蚊虫,还一人拿着一个蒲扇,扇风纳凉,赏月谈心。
黎小刀半躺在椅子上,仰望天上的月亮,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今天是十七了。
“相公,开始讲故事吧”,黎小刀转头朝相公微笑道。
“嗯”,裴芝奇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朝娘子缓缓道来:“师爷沈如谦和安州牧晁财旺两人乃是同乡,从小便在同一所私塾读书,但家境却大有差别。沈如谦小时候读的私塾是晁家所办,只因他的父母在晁家租田耕种,晁家赏光给他借读而已。
后来沈如谦和晁财旺两人同一年考上秀才。那时的沈如谦不过年近二十,意气风发,他觉得自己的文章考个举人不在话下,只因当时所有的老师同窗都夸赞他的文章全院第一,无人可堪媲美,而晁财旺大家纷纷笑他是买来的秀才身份,文章狗屁不通,虽然平时大家都敬畏着他,但没有人真把他的文章放在眼里,最多有些势利之人喜欢与他结交罢了。
但是第一次乡试结束,沈如谦却落榜了,而晁财旺竟然被取中。那时大家纷纷安慰沈如谦,说这一年只是意外,世道不公,晁家有钱有势定用了见不得人的办法,云云,他也相信定是如此,于是准备再等三年。而此时的晁财旺已经在准备第二年的会试了。
第一次乡试之后的第二年,同窗之间传言晁财旺在京城会试竟取中二甲,得了进士出身,从此走入官途。
大家一阵唏嘘,沈如谦却心中坚定,在家一边帮父母务农一边读书,坚信自己下次一定可以在乡试中取中上榜。
然而三年过去,第二次乡试依然落选了。
沈如谦家中贫寒,笔墨纸砚又贵得紧,即使每月官府有一点补贴,还有学田,但日子仍然紧紧巴巴,但他咬牙坚持,不信自己有真才实学,竟会连续两次名落孙山。他也虚心向老师同窗请教,大家都给了他很多有用的建议,并纷纷表示不明白他这样的文章为何会落选。
也有人曾暗中提示过他,要多方走动走动,可沈如谦家中这般贫寒,种田除去税粮一年到头剩不下多少余粮,只够温饱,官府补贴的一点点银子也都用来买书购纸,根本拿不出钱来走动。
但是他想,像他这样贫寒的学生不止一个,也有寒门学子考中举人的,归根结底只要文章好,就算不用其它的手段,也定有取中的机会。于是他振作精神,准备第三次乡试。
而此时的晁财旺已到了家乡附近的一个县里当了县丞。
又是三年过去了,沈如谦这一次考试十分谨慎,听取老师同窗们的意见,不该写的不写,又用尽全力,写下他认为是这些年来最完美的一份答卷,他想,这次定能取中。
但是他又落选了。
九年过去了,三次落选,沈如谦已经年近三十,却仍然是个秀才,而晁财旺已经在家乡本县做了知县好多年。
自此沈如谦意志消沉,他觉得自己似乎永远也中不了了,便每年只保个秀才之名,然后教教学生贴补家用,想打消继续考试的念头。
很快又是两年过去,而立之年的沈如谦依然没有振作起来,他只觉得年轻时立下的决心,要做个好官让家乡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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