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张,除非是嫁进来的女人,以及寥寥几户外迁而来的。
张氏的宗祠,碧云村的村民连来都不来,我和胡小蛮在宗祠里待了这么大半天,也就偶尔能听见外头的村道时不时有人走路路过、或者开车路过之外,根本没人进来。
这让这宗祠显得很凄清。
“要不今晚去张远家过一夜?反正都……”
“不去。”
我的提议还没说完,就被胡小蛮打断,她像是不喜欢张远家的意思,而我想的也很简单,希望晚上能睡个好觉而已,连着两夜都是坐着小憩,谁也撑不住这样的疲劳。
胡小蛮断然否定我的提议后,便自顾走进宗祠的正堂,然后像昨晚那样,坐着小憩。
天要黑不黑时,耿奶奶才从外头回来,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一声。
耿奶奶不是空手回来了,她还拎着一只山里才有的野鸡,野鸡已经死了,像是被咬断了脖子咬死的。
“回来的路上恰好捡着个这么个玩意儿,将就吃吧。”
耿奶奶将野鸡递给我,看她大大方方的,且她早已辟谷,想来应该是特意为我们带过来的。
山里的野货,我还是挺熟的,也知道怎么处理。
篝火在宗祠小院里散着暗暗的红光,缭绕的灰烟汩汩往天空升去,等我终于闻到诱人的烤鸡香气时,胡小蛮似是刚结束小憩,她不动声色的伸了伸身子,然后走到篝火旁。
我将两条鸡腿揪下来递给她,她自然的接过,并斯斯文文的吃着。
“徐家小子,要是定主意了给留一线,那就将俩花盆子埋在这吧。”耿奶奶语气淡然。
我本以为他们对邪祟就只有灭杀的态度,耿奶奶的话,我有些许意外,意外于还有这种处理方式。
“人有三魂,而三魂各有区分,有时候可以说,人有阴魂、阳魂、识魂,有时候也可以说是人有善魂、恶魂、觉魂,不论是阴阳,还是善恶,都是相伴相生的。”
耿奶奶絮叨家常似的平淡着语气,不紧不慢的跟我们闲聊着:
“所以,也非必杀不可。”
“哼,对我来说,邪祟只有魂飞魄散这一个结果。”胡小蛮的态度,跟耿奶奶完全相反。
估计是得知刘梅的生平后,耿奶奶起了恻隐之心吧,说实话我也起了这种心思。
但我知道她们不会起争执,因为大多数时候,她们对待邪祟的态度是一致的,比如耿奶奶此番离开山洞,是为了灭杀真正意义上的邪祟狗巫。
邪祟也有不同,只是胡小蛮对邪祟的态度是一视同仁。
“灭了我……我受够了……”
幽静已久的花盆里,忽然飘出声响,刘梅不断以几乎嚎啕的声响,重复着这两句话,如果她还在世,无限重复同样一句话的表现,确实很符合精神有疾病的人的特征。
哪怕她早就死了,也还是疯的。
这么无意识的飘过这段思绪时,我忽然发现……
我好像疏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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