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阁容纳病人的地方特别宽敞,因为这里几乎是不留人住宿的,平常只做等待之用,所以一个人住,显得很空。
凌雨桐沉着面色,黯然地进了房间。
亭越跟在她身后,端着一碗再普通不过的安神药。
老人家看见他们就赶紧站起来,却因为腿脚有点不便,险些摔倒。
凌雨桐眼疾手快地扶住人,低叹:“对不起,我没能……”
老人家眼睫一颤,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眼里没多少意外。
只是摇了摇头。
凌雨桐示意亭越把安神的药端给老人家,亭越照做后,老人家喝着喝着,忽然就落了泪。
她低头面目平静地继续喝,放下碗后,随意抬手抹去了泪。
理智上心平气和地接受死亡,感性上又忍不住心生感触。
凌雨桐看着都忍不住想告诉老人家真相,但……不行。
她的视线隐晦地朝一边瞥去,就在刚刚,她和亭越要接近老人家时,有道视线暗中盯着他们。
有句话说得好,最高明的骗术,就是先骗过自己。
她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但老人家若骤然获知了生的希望,怕是难以藏着心绪。
沉默的气氛在蔓延。
门被悄然关上,凌雨桐跟亭越出去,低声约定了时间后,很快入夜。
月明星稀,她推开门,就要去阁中和亭越汇合。
今夜属实有点冒险,但她想,意外收获一定比冒险遇见的危险还多,所以,这险值得一冒。
可没想到,她没出府门就被拦住了。
月色下,修长身影转身,露出俊美的容颜,他的发高高束起,一身短打劲装,袖口微微上卷。
精瘦的手臂盘旋着象征力量的肌肉,轻轻一握,就分外明显。
“我知道你去哪儿,带我一个。”
凌雨桐眼眸微微睁大,而后忍不住笑了。
“唔,充当免费打手吗?”
“你伤可还没好,说好的一周卧床,这才几天,你连练武的衣服都穿上了。”
“我不答应。”
“我无大碍。”
两人异口同声。
夜色下,祁宴的视线更显灼灼,他走近一步,认真看着凌雨桐。
“我无大碍,不是你说的吗?”
“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但我认为,这一行不会特别顺利,我不在你身边,我会担忧。”
凌雨桐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抿了抿唇。
哪怕祁宴是耍浑或是故意要跟她去,她都有话术去劝他,让他歇了心思。
但他偏偏平铺直叙地告诉她,他会担忧。
这叫她浑身解数都使不出来,深感难以招架。
祁宴缓缓勾起个笑来。
“沉默是默认的意思,对吧?”
“走了,现在夜已深沉,再不去,可能会错过一些好戏。”
凌雨桐满心无奈地跟上。
掌心捏紧,她紧紧盯着祁宴的背影,好似要在其中盯出一个洞来。
祁宴感受着背后“兢兢业业”的视线,忍不住高高扬起一边嘴角。
星月阁外,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游荡。
长孙牧眼神暗沉,满眼都是志在必得。
他的探子已经告诉他了,那个老女人凌雨桐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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