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板子一下一下,发狠地敲打在人身上。
喻惊鸿疼得龇牙咧嘴,屈辱至极地趴在冰冷长凳上,供众人肆意观看。
这种屈辱,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行刑台下,人挨着人,一道刻意压低身高的人影潇洒恣意地晃了晃。
是喻南寻。
他勾着唇,眼皮一敛神色就变得森冷,充斥着满满寒光。
台上的喻惊鸿已经行刑到最后几个板子,行刑人分毫没有留力,挨了刑罚的皮肤早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他越来越焦急,额头分不清是急的还是疼出来的汗水,脸像水洗过一样。
爹究竟什么时候来!
自圣上下了问斩的命令后,他就和爹飞速商议了一出换人受刑的逃生法子。
反正他现在的脸尽是热水烫的脓包,都快认不出具体模样了,只要有个相似的人换他,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过。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
喻惊鸿的心摇摆不定,恐惧的漩涡拽着他,疯狂下沉。
真的会有人救他吗?
人群中,喻南寻勾了勾唇,傻哥哥,怎么会有人救你呢。今天这副局面,是多难得的激动人心的时刻啊,只需要一瞬的疼痛,就能在刑场炸开血花,如何能不叫人愉悦呢。
如果喻惊鸿知道此刻喻南寻在想些什么,他一定觉得他是疯了。
只有疯子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一百个板子,喻惊鸿从长凳上下来的时候,腿都在发抖,剧烈的疼痛让他完全站不住,跪倒在地的瞬间拉扯着痛意,他要疯了。
凌雨桐就是在这个时候到达行刑现场的。
她穿得朴素,戴着帷帽,本是要压自己的容貌,但未曾想,却叫一身气质更加突出,有如鹤立鸡群,一眼就能看到。
犹记得她刚换好装束时,祁宴看她的眼神,她忍不住微微皱眉,就当真那般显眼,成了反效果?
祁宴那时忍不住咳了好几下,才道:“你的清淡自带距离感,与平日形象大相庭径,就这般去也不是不可以。”
收回思绪,她看向台上。
就在方才愣神时,行刑台上发生了一点小混乱,拖着砍刀的人身形孔武粗壮,略微遮挡了她的视线,砍刀高高扬起,她错开视线,听见人群中低低的吁声。
喷柱的血永远令人震撼。
她转身欲走,背后却突然涌上一股森凉麻意,危机感让她陡然回眸。
正对上喻南寻直直看向她的眼神。
察觉到她的发现,喻南寻那总是温和笑着,仿佛假面一样的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个无害的笑意。
那一瞬,凌雨桐头皮发麻。
喻南寻残成那样,怎么还能在外活动!
还有那无害的笑……
让她相信喻南寻无害,无异于相信豺狼会从此食素!
这时她才猛地惊觉,喻南寻在暗都悬赏了他的命又如何,只要他还活着蹦哒一天,他只要存心,给她造成的麻烦,又岂会是一笔巨额财富能比拟的?
可惜那时星月阁还没起来,她只思考当下,没顾得了长远。
凌雨桐一僵。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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