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南侯猛地扭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阮医师不见了?
他的眼神冰冷凌厉,快速下令:“立即出动营内可调动的将士,以最快速度把阮医师找回来!”
“是!”
“等等,另外,再额外派出一队人,跟着凌姑娘,不能让她有任何差池!”
接受命令的将士紧急刹车,重重点头。
另一边,方太医追人追得气喘吁吁,还不能停。
“你别跑那么快啊,凌雨桐!”
“等等我!”
他的呼喊随着风没吹进凌雨桐耳朵里,反倒是吸引了秀娘的注意。
秀娘停下来冲着他的方向叫了几声,凌雨桐才停下来,回了头,也是这停顿的片刻,她才感觉到脚底板冰凉凉的,好像还有点疼。
方太医大口喘气,见状赶紧抬手,忙慌地把鞋子递过去。
“快、快穿上。”
“那地上多凉啊,你光着脚跑这么远,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
凌雨桐一愣,心中泛起暖意。
可还没等她勾起笑,将接过来的鞋穿到脚上,就听方太医紧跟着来了一句。
“你要是着凉了,等祁宴那小子回来知道,不得怒薅我十余种贵重药材?那不行!”
凌雨桐:“……”
她呆滞了一秒,然后低头迅速穿鞋,扭头就跟着秀娘的指引往前冲,很快,他们就到了留有阮傅最终气息的地方。
凌雨桐抿唇,这大概也是阮傅不见之前最后停留、且停留最久的地方吧。
她蹲下身细细检查,没有任何多余的痕迹。
方太医也慢一步来了这里。
“可有发现?”
凌雨桐摇头:“没有。”
她闭了闭眼,觉得从额头处泛起一阵眩晕,可能是刚刚跑得太厉害,身体有些受不住。
强压下难受,她睁开眼看四周。
“这里是……”
方太医也朝四周看去,但他盯了一会儿,只觉得眼前所见都挺熟悉,但一时间还真认不出这里是哪儿。
安南侯派来跟随凌雨桐的将士们来了。
他们解开了凌雨桐和方太医的疑惑。
“这里周边的几个帐子都是空的,是为将士们受伤准备的疗养帐子,以备不时之需,平时都没有人用的。”
凌雨桐眯了眯眼。
“那这里平时是不是也只有巡逻之人?”
将士回:“是的。”
凌雨桐垂下了眸。
她还真没想到营帐里还有这样的地方,平常空着,只在关键时刻使用,那……日常巡逻总归是有时限的,也就是说:有空子可钻,且这空子还不小。
只要精准把握巡逻时间,那这里岂不是一个绝对安全又隐蔽的接头之地?
甚至,连偷听之人都不用担心。
等等,不是。
凌雨桐忽然回眸,站起身退远了几步。
方太医莫名地抬眉看她的动作。
凌雨桐的手骤然捏紧。
“我知道了。”
方太医愣了愣,仿佛也觉察到了什么,然后就看凌雨桐抬手指着刚刚他们检查了好多遍也没发现什么的地方,说道:“如果站在我这里的人,在和一个人说不可传扬的秘密或是计划,那他,当时是不是很有可能就藏在这里?”
“或是,他在这里休息,碰上了来接头秘密计划的人。”
方太医的唇一下子抿紧了。
有很大可能!
他顺着凌雨桐指着的角度,又有目的性地检查了一遍周边。
果然发现了被人掩盖过的痕迹。
“拖拽。”
凌雨桐和方太医异口同声道,两人的表情都无比沉重。
忽然,凌雨桐抬头问:“应淮序呢?”
被她忽然这么问的将士一愣,回道:“他……”
话一开口,竟也一时之间不知道应淮序在哪儿。
凌雨桐的神色焦急起来,将秀娘小心地护在自己身前,迅速吩咐:“快,你们快找个人去确认他在哪儿,我觉得阮医师不见,他有最大的可疑!”
将士们应声派人。
方太医迟疑地拽了她一把,低声道:“哎,他可至少还是个三品官呢,从京都派过来的人,万一人身上没什么污点,咱们明着怀疑他,到时候不好交代……”
凌雨桐冷着脸不为所动。
“我们也别愣着,我们也去。”
方太医眨眨眼:“哎你!你没听懂我的话吗?你这气势汹汹找过去了,你还记得之前香膏那回,他是如何轻描淡写……”
凌雨桐回头一瞥,声调淡淡,但却叫他瞬间升起一后背冷汗。
“如果,他根本不是什么三品官呢?”
方太医悚然一惊:“???”
“你说什……”
他震惊地话都说不利索,眼睛瞪得老大。
但是凌雨桐显然没有多解释的意思,她偏头吩咐:“还有那个雪薇,你快派人去看看她还在不在。”
“是!”
气氛忽然就紧张起来,方太医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多问,就赶紧跟在了凌雨桐身后,累得气喘吁吁。
凌雨桐沉着脸,一队将士跟在她身后,大家都以最快速度前去应淮序暂居的帐子。
最先跑去的那位将士一脸懵地退了出来。
“应大人……不见了。”
在他面前,是敞开的帐帘,里头什么行李都没了,只余一张来时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的简易床榻。
这下所有人都意识到不对,方太医更是一个白眼翻上了天。
“好家伙,这……冒充三品官员,还……”
很快,被派去察看雪薇状况的将士也回来了,他面上的焦急分外明显,一来就道:“雪薇不见了,看守她的刘钰陷入昏迷,已经被叫醒。”
在他身后,另外两位将士抬着刘钰小跑过来。
凌雨桐一扭头,就对上刘钰后怕至极的眼睛。
“呜呜呜呜……”
他看见凌雨桐,竟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哭声委屈至极,刘钰整个身体都是一抽一抽的,被两位将士放在了地上都险些站不稳。
凌雨桐看得愣住了。
她眨眨眼,快速道:“别哭啊,你冷静一下,和我说清楚情况。”
刘钰打了个哭嗝,点点头。
方太医一脸嫌弃。
刚刚人来的时候看那浑身无力的模样,他就心里一跳,赶紧来给对方检查了一下,结果……除了心绪不平,惊吓过度,别的,还真没有什么伤,更没中什么蛊和毒的了。
倒也是另一种程度的万幸。
刘钰抽噎着开口:“我……其实很懵。”
“我只是照常守着帐子,也没听见什么特殊的动静,到点会去里头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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