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读书哩!”
老五嘻嘻一笑,道:“哦哦,原来是亲戚,那就更加亲上加亲呐,从小培养培养,将来见多识广,祝贺祝贺!”
孟贵道:“五哥别忽悠做兄弟的啦,一号……不,老大咋样?这里是明白些没事儿。”
孟贵本来想说的是“一号咋样”的暗语,意思是老大怎样,有什么指示之类的意思,猛然间想到哈依在身旁,所以改了说法。
老五看了看哈依,又看了看路上的行人,正色道:“这里人多不好说话,今晚我们先把灯会看好,末了我们另外找个清静的地方谈。欢子和乐子呢,来没有?”
孟贵道:“跑前面去了,只是不知五哥在哪错过了他们。”
老五道:“那灯会几时散?”
孟贵道:“晚上十二点至一点吧,有时会更长些。”
老五道:“这就好,在灯会上你抽个时间叫上欢子和乐子俩一起来一下,我在新街口朝上一百米的江边等你们,那儿清静些,你们十点准时去那儿。”说到这里,老五看了看哈依道,“记住不能带别的人来。”
孟贵道:“行,记好了,五哥。”
老五道:“嗯,那我先走了。”
说完,老五示意司机调转车头,奥迪车载着二人颠簸而去。
哈依问孟贵:“表哥,刚才那两人是谁呀?”
孟贵道:“司机我不认识,打瞌睡的人是个大英雄咯。”
哈依又问孟贵:“你叫他五哥,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孟贵嘿嘿一笑:“小丫子,没听说过英雄无名么,我也不知道啊!”
孟贵说的是实话,在组织里,他除了知道欢子和乐子的名字外,就只知道自己的名字了,其余人都只有一个代号,这些代号有的是数字,有的是大牛二牛三马四兔子之类的动物名,还有的是香樟枸杞等等的植物名,也不知道这些代号的具体含义。
哈依却站到孟贵跟前,露出了一副惊讶和景仰的神情说:“表哥都是英雄,难道那英雄比表哥还要英雄?”
孟贵随口答道:“是啊,他比表哥英雄一点点而已。”
“什么叫英雄一点点而已?”哈依继续追问。
孟贵忽然间觉得哈依又回到了小时候的天真样儿,对好奇的事情喜欢追着自己刨根问底。
孟贵心道:这样下去不行,得赶紧转移话题,不然小丫头会越来越没玩没了!
心念一转,孟贵道:“哈依啊,表哥给你的书看了没有?”
哈依不依不饶:“表哥还没回答人家的问题呢,还有那人说的十九兄弟是啥回事啊?”
孟贵无奈,只得编了粗话哄哈依:“小丫头,什么十九兄弟啊,那是侮辱你表哥的玩笑话,那人说的是‘是毬兄弟’,你听错了,多么粗俗呀,表哥都不好意思说了,别问了行吧?”
哈依小嘴一嘟,握起小拳头砸在孟贵胸口上:“表哥你真坏!”
孟贵和哈依一起来到集市上的时候,月光已洒向了大地。
银白的月辉下,沱江静静流淌过集镇后方,微风拂过,江面浮光跃金,点点闪烁的光芒似洒在江面的鱼鳞。
集市安详地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下,各色元宵的灯盏已不知何时被点亮了,整条街道似斑斓的雕花砌玉的世界。
二人走进灯市,灯光如昼,徜徉其中,似进入了一个灯盏的海洋,红的、绿的、紫的、白的……各色灯盏交相辉映,堪比天上人间。
二人挤进人群,看了一阵龙灯舞会,其间一群小孩蹦来跳去,拿了一种叫“转芝莲”的鞭炮把龙灯表演场的地面薰得流光溢彩。
孩子们的举动把孟贵的思絮一下子拉回到六七年前。那时的元宵夜孟贵带着哈依蹦跳着放转芝莲的情形,和眼前的情景何其地相似啊!
想到这里,孟贵又忍不住伸出手去握哈依的手。
哈依嘴上还是骂着“表哥你坏”,待要退到一边去时,却发现再已退不开去了,密集的人群早把二人挤在了一块。
没有人留意他们,哈依把手温柔地送进了孟贵的掌心,接着小鸟依人般把头靠在了孟贵的肩头。
那一刻,孟贵感到哈依的手好柔软好细腻好温暖,哈依呼出的气吹在孟贵的脖颈上,孟贵感到痒酥酥的好惬意。
孟贵脸上发热,心里怦怦直跳。
待狂热的心跳渐渐平静下来,孟贵站在人群中,哈依在一旁倚着肩头。二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如痴如醉。
那一刻,时间静止不动,近在耳畔的喧嚣变得陌生,似来自遥远的天际,月光下的灯市璀璨的光华,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际,迷离的虹彩,闪闪烁烁,似来自于另一个时空里更遥远的星河。
一切的感觉来得那么突然,那么真实又那么缥缈,一切的感觉都妙不可言。
那个元宵夜的牵手,成了孟贵生命中最美的记忆。
晚上九点一刻,孟贵去寻找欢子和乐子,哈依继续看灯会。
虽然人潮密集,但毕竟集镇不大,十来分钟过去,孟贵就寻到了欢子和乐子,三人穿过人流,直奔和老五约定的地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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