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它头顶上那颗红痣一闪一闪的,像是燃烧的火苗子。“阿弥陀佛!”活佛见状知道情况不妙,急忙一把扯住五斗僧的衣袖就走。
回到寺庙中,活佛问五斗僧:“你看见那条白蛇了吗?”五斗僧不解地点了点头:“看到了,那又如何?”活佛便将那条白蛇与冈玛的交情说了,并警告他说:“你大祸临头了,不是我不愿留你,恐怕那条白蛇已经识破你是杀害冈玛的凶手了,它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趁天未黑下来,你赶快逃离此地吧!”
五斗僧哪里相信世上有这等奇事,不屑地说:“嘿嘿,活佛真会拿鬼话唬人,蛇、狗怎么会成朋友?而且我杀冈玛它又没看见,如何便会找我?”活佛说:“你不要小看了那条白蛇,它是极通人性的,就是我们中的一些人怕也难以及它。刚才它之所以没有朝你扑过来,是碍于老僧我在场,也算给我一个面子,这才没有伤及你的性命。你还是快快走的好,免得悔之晚矣!”
五斗僧还以为活佛因心中记恨自己杀吃了他的狗,故意找茬儿赶他走,黑着脸嘟哝道:“罢罢罢,我走,小家子气,不就是一条狗吗,回头我送还你一条狗还不行?”
五斗僧离开后,走了一两里路,天就黑了下来。此时明月东升,月光下,五斗僧冷不丁地发现前面不远的路上,闪着一对绿莹莹的灯。待他定睛看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天呀,那不正是他在寺庙后院看见的那条大白蛇吗?没容他多寻思,那条白蛇便昂起头来,吞吐着舌头,竖直了身子,仿佛离弦的箭一样扑了过来。
五斗僧也不是平凡之辈,见白蛇来势凶猛,哪敢轻敌?身子一缩便退出一丈开外,同时,他抽出腰中的佩剑。
那条白蛇见一扑即空,暴怒起来,嘴里发出一阵“吱吱唧唧”的怪叫声,贴地一滚,好像怒龙出海一样又重新蹿了过来。五斗僧不敢怠慢,偏身一闪而过,挥剑就斩。岂料那白蛇未待他的剑挨近,一抖身子已跃向另一旁了。五斗僧与白蛇大战了不知多少个回合,拿出了所有的看家本领,竟连蛇皮也没碰到一下。渐渐地,他累得气喘如牛,眼看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了,而那白蛇却越战越勇,大有不获全胜决不收兵的架势。
五斗僧做梦也想不到那白蛇竟如此地骁勇善战,吓坏了,心想这么拖下去,自己的一条命非得葬送不可。此时此刻,他才相信活佛的话,只可惜没有时间,否则他非腾出一只手冲自己的腮帮子狠狠打上两耳光不可:为贪一时口福,竟惹得如此大祸!他再也不敢恋战,一门心思只想着怎样甩脱面前的这条索命蛇精,保全自己的小命。
就在这时,五斗僧发现旁边有一棵柳树,就一跃身子飞纵过去,抱住树干猴一样蹿向了树梢。哪知道那白蛇跟着蹿了过去,一甩尾巴,一下子竟扫中五斗僧的腰际,五斗僧一个倒栽葱跌了下来,摔得眼冒金星,头破血流。还未等他从地上爬起来,那条白蛇便又扑上来了。五斗僧自料难逃一死,慌乱中,用尽所有的力量,将手中的剑狠狠地朝那白蛇掷了过去。
这一剑正好插在了那白蛇的小腹上,那白蛇疼得顿时蜷缩起了身子。三斗僧见状,迅速挣扎起身子来。那条白蛇虽然已不能腾跳了,但它还堵在路上,并缓缓地朝他逼了过来。他已领教了白蛇的厉害,不敢再向前跨一步,也知道蛇受了重伤,一时三刻追不上自己。便掉转身子往回跑,想找活佛想办法帮他躲过这一劫。
半夜时分,活佛和多晓生等一干人听见寺庙的大门跟擂鼓似的响着,活佛忙不迭地前去开门。门刚打开,就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五斗僧扑了进来,他惊骇地问:“不是叫你离开这个地方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五斗僧带着哭腔苦苦哀求道:“那条白蛇成精了,活佛你……你快想法子帮我躲过眼前的一劫吧!”并将他路遇白蛇的经过说了出来。
“罪孽呀,罪孽!”活佛双手合十摇头长叹,“这都是你自作自受的呀!”他知道那条白蛇不消片刻就会追赶到这儿来,忙领五斗僧进得庙来,用大钟把他罩在了里面,又给了他一些食物,要他在里面藏几天,并吩咐他要诵念佛经来缓解冤仇。
活佛刚把五斗僧安置停当,就见那条白蛇身上插着一把长剑,拖着一路血迹,艰难地爬了进来昂着头,东张西望,四处寻找着五斗僧。尽管活佛将三斗僧藏在了大钟里,以为白蛇决不会想到那里面藏有人,但白蛇还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似的,游到了大钟前,竟将那口钟缠绕了起来。
那条白蛇用身子缠着大钟,一直过了三天三夜才离开。等白蛇消失在后山的草丛中以后,活佛急忙跑过去揭开大钟一看,不由惊得瞠目结舌。那钟里面哪里还有五斗僧的人影子,地上只有一摊血迹和一堆白骨……
这当口,活佛才想起问题一定出在钟的透气孔上。可问题是,那条白蛇是如何通过那些豆粒大小的出气孔,把五斗僧弄得只剩下一堆白骨了呢?
想着这故事的时候,多晓生想赶紧劝住孟贵别再用刀斫蛇,可这时却由不得多晓生了,躁动的蛇群中,已经有一条手腕般粗的蛇腾身而起,对着孟贵的面门直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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