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回答。
朱獾问:“你为什么觉得没有挖掉的必要呢?鲁大师又为什么一定要叫你挖掉呢?”
“仙子,恕老朽多嘴,这枝柿子树虽然只剩下了半截,但多少也是老宅几百年来的见证。根据我的判断,这枝柿子树的年纪应该比老宅还要大,它可是见证了老宅几百年来的沧桑,怎么能够随便挖掉呢?鲁大师没有说为什么要挖掉?只是说必须挖掉。”老匠人回答朱獾的时候,一双明澈如水的铜铃眼不自觉地瞄了好几下站在洞口边和刘叔说话的鲁伯。
朱獾相信老匠人的话,因为他的眼睛说明了一切,一位花甲之年的老人还能有这样一双明澈如水的眼睛,说明他诚实之外,一定还具有某方面的特殊才能,于是朱獾安慰他道:“没事,老人家,你受惊了,过去好好歇一歇。”
“谢谢仙子的宽恕,既然仙子相信老朽,老汉斗胆进一言,老宅整修不能急,护为主,修缮为先,修葺为后,万不可主次颠倒,更不可同时进行。”老匠人拉朱獾到朱虎家的门柱后。
朱獾见鲁伯不时朝自己这边张望,压低声音问老匠人:“修缮和修葺有什么不同吗?”
“仙子,修缮为大,修葺为小。修缮是对老宅的整体修复和维护,涉及到结构的加固、屋顶的修补、墙壁的翻新等大规模的工作。修葺则更注重细节和局部的修整,如对老宅一扇窗户的重新上漆或者对一块地板的更换,是为了更好地还原老宅原有的品质。”老匠人娓娓而谈。
朱獾听老匠人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再次仔细打量面前的这位老人。
老人身着一袭朴素的棉布衣裳,腰间系着一条青石扣的布条,脸上布满了皱纹,隽刻着岁月流转的痕迹。然而,他的双眸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让人不禁想探究他经历过怎样的江湖沧桑?
朱獾此时此刻才醒悟,面前的这位老匠人,肯定不止是一名匠人,更是一位智者。
“仙子,你快过来。”鲁伯招呼朱獾。
朱獾走到鲁伯身边,问:“有什么事吗?”
“突然出现这么大的一个洞,你得拿个主意,是派人下去看看还是直接运土来填上?老宅修缮工作可不能耽误,明天就要正式动手……”“这个得由我们来作出决定,你怎么问我外甥女了呢?老宅修缮工作又不在乎一天两天,你今天怎么变成了小脚婆?说话婆婆妈妈的是不是老酒没有喝过瘾?”刘叔不等鲁伯说完,拉他到自己身边,开始数落他。
朱獾等刘叔数落完鲁伯之后笑着说:“两位舵主,你们去忙你们的大事吧,这样一点小事我来处理。”
“你来处理?”鲁伯瞪大了眼睛,他不是一般的吃惊。
“怎么?不放心我外甥女?她可是老宅仙子,你这个老东西再活半辈子还不一定能和她相提并论。”刘叔拉鲁伯离开洞边。
“我怎么只能活半辈子?我说不定能再活两辈子,气死你。”鲁伯只得随刘叔往中院走。
朱獾见刘叔拉鲁伯离开了现场,当着其他人的面大声说道:“各位,都去忙吧,这个洞由谁弄出来就由谁来想办法解决。”
“这个洞由谁弄出来就由谁来想办法解决?她什么意思?一个糟老头能想出什么办法来?”还没有走远的鲁伯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向朱獾这边张望。
朱獾虽然背对鲁伯,但她知道鲁伯一定能听到她的话,也一定会停下来,所以故意用恶狠狠的语气对老匠人说:“老头,限你中饭前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否则走人。”
“仙子,这洞真的不是我弄出来的呀,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你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个老头子吧。我也是因为家里穷,才这把年纪还出来挣口饭吃。”老匠人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朱獾大骂:“饶过你?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一大把年纪的份上,我早推你下洞窟。想要挣口饭吃就得干活,出了事情就得受罚。废话少说,要么快想办法,要么立即给我卷铺盖走人。”
“仙子,我家中上有八十岁卧床老母,下有怀抱中的儿子,我不能卷铺盖走人啊。你行行好,让我留下,我一定想出一个让你满意的办法来。”老匠人涕泪交加,不住向朱獾说好话。
朱獾刚想再骂,马夜叉赶到了现场,伸手去打朱獾,朱獾躲闪,结果身体没有站稳,一个趔趄,整个人跌落进了洞里。
马夜叉不解气,对着洞口骂朱獾:“人家一大把年纪来帮你修缮老宅,你不念好倒也罢了,出了一点屁大的事情就要赶他走?你的良心难道让你的犬儿和獾儿给吃了?老人家可是可以做你爷爷的人,你居然这样骂老人家。”
“当家的,千错万错是我的错,仙子她骂我是应该。哎哟哟,仙子掉下去了可怎么办?怎么办呀?哎哟哟,我老太公还是一起跳下去死了算啦。”老匠人说着一个纵身跳进了洞窟。
鲁伯不管刘叔紧拉着他,用力挣脱刘叔的手臂,冲到了洞口边,刚想要往下跳,马夜叉过去挡在他的面前。
刘叔追到鲁伯身边,骂道:“你个老东西,发什么神经?难不成想要我们为你办丧事?”
“你个老东西懂个屁,如果我不下去,你们得给你的外甥女和那个糟老头办丧事。”鲁伯想要越过马夜叉跳下洞窟,无奈刘叔紧拽着他,马夜叉紧拦着他,他没办法动作。
刘叔双手紧拽鲁伯,回骂:“我的外甥女用不着你管,那个糟老头更用不着你管,你下去能做什么?要下去也是我下去。”
“如果我不管你的外甥女和那个糟老头,他们两个必死无疑。你知道吗?洞窟里布满了机关埋伏,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鲁伯坚持要下洞窟。
刘叔骂道:“你个老东西懂什么机关埋伏?你只知道榫和卯,老夫才是机关埋伏的高手。”
“这个洞窟里的机关埋伏不一样,只有我才能破得了。”鲁伯一脸焦急。
刘叔不服气,呛鲁伯:“这个洞窟里的机关埋伏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只有你才能破得了?你一个烂木匠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大话?我倒要下去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机关埋伏?哼!”
“哼,我就是一个烂木匠,怎么啦?不服气?那我们比试比试,到底谁能破得了洞窟里的机关埋伏?”鲁伯怒怼刘叔。
马夜叉说话:“你们两个老小孩能不能不要哼哼哼?仙子和老匠人进了洞窟那么长时间没有一点反应,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你们还有心思哼哼哼?咦,舅舅,你怎么知晓这个洞窟里有机关埋伏?而且还只有你破得了?”
“对,你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这洞窟是你所挖?为的就是要我外甥女儿的性命?”刘叔抓住了鲁伯的衣领。
鲁伯毫不示弱,同样紧紧抓住刘叔的衣领,脖子一梗,恶狠狠地回答道:“这个洞窟就是我所挖,我就是想要你外甥女儿的性命。怎么样?心疼了吧?老东西,我告诉你,你如果敢下去,照样要了你的命,你的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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