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的那天阳光明媚,绮贞听着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喳地为她庆贺,之后一路参试,最终拿下了状元。
大红色的状元服在房间内挂着,明日她就要启程去面圣,她将是历史上第一位女状元,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状元服前,抚摸着上面的鹭鸶图案和纹路,心脏在胸间扑腾扑腾地跳着,穿上状元服的她是那样的明艳,光彩照人,手中执着白羽毛笔,她就是文曲星下凡。
夜更加深了。
阴冷的风从窗口吹来,绮贞走到窗口,撤下支着窗口的木棍,转过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王妈,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妈笑了笑,那笑有些怪异,让她心中一凉,“有事,当然有事。”
王妈走到她屋内的檀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双粗糙的手抚摸着檀木椅子,行为举止带着笨拙的模仿模样。
绮贞悄悄向后退了两步,看着王妈,不动声色地问:“哦?什么事啊?”
王妈回过神来,将手从椅子上面挪到大腿上交叠放着,一脸神秘地对绮贞说:“我啊,要做诰命夫人了。”
绮贞的心里咯噔一下,又向门口挪了两步,“哦?是吗?王妈,我有点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王妈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你不问我什么时候做诰命夫人吗?”
绮贞一步步向后退。
王妈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儿子啊,特别争气,中了状元,我明日就要做诰命夫人了呢。”
绮贞终于忍不住大吼,“你疯了!”她想要转身逃跑,却不小心踩到了裙角,被绊倒在地,绮贞无助地向后挪动着身体。
王妈布满向下皱纹的脸逐渐靠近她,最后,她弯下身,盯着绮贞清秀的脸,一字一句地说:“女子,怎么能做状元呢?”
绮贞看到一条麻绳从身后套向了她的脖颈,仿佛一条拥有丑陋花纹的蛇,那条蛇越缠越紧,紧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眼神逐渐迷离,窗外好像升起了火光,她听见有人喊,走水了。
王妈看着眼前的绮贞逐渐放下了挣扎的双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这样才对,这样才对。
她摸了摸勒绳索的儿子的头,脑海中浮现了很多年前她的母亲同她说的那些话。
那时,她还是个五六岁的孩童,见哥哥去私塾读书很是羡慕便吵着自己也要去,她记得母亲听说此事后的表情,那是一种厌恶,她的母亲用厌恶的表情同她说,女子,怎么能读书呢?
女子,怎么能读书呢?
女子,怎么能做状元呢?
她的儿子才能做状元,现在这样才对。
百姓们都说,本届科考的状元,是个福大命大的人,启程面圣前一夜,府内起了火,全家人都被烧死了,独独状元郎活了下来。
状元郎其貌不扬,名字却极文雅,只是听上去像个女子的名讳。
状元郎名叫黄绮贞。
状元郎面圣的那一日飘起了小雪,炎炎夏日,絮絮白毛一片,大抵,是个奇人吧。
这位奇人入官十余载便因残害同僚下了大狱,从族谱除了名,斩首的那日晴空万里,行刑现场的屋檐上,有只小鸟静静地站着,状元郎人头落地之际方才朝着太阳远远飞去。
我满脸泪水地看着面前的女鬼,此时她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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