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了大红色的状元服，帽檐两侧，伸出两根长长的帽翘，我终于知道陈缨的影子旁那两根长长的东西是什么了。
“哎……”安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古董铺的门口，她缓缓走进内间，从里面捧出一份族谱，在女鬼面前摊开。
那只叫做绮贞的女鬼终于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如果鬼魂也有眼泪的话。
我十分好奇那份族谱上面写了什么，安娜很快解答了我的疑问。
“次女，黄绮贞，于明，洪武年间，高中状元。”
女鬼抬起头，对安娜笑了一下，将白玉毛笔轻轻地放在族谱上面，随后，女鬼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于天空出现的鱼肚白之间。
安娜淡定地将白玉毛笔和族谱收起，嫌弃地瞥了一眼抽鼻子的我，“没见过世面。”
我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鼻涕，抬头问安娜，“老板，那份族谱是真的吗？”
安娜不高兴地说：“我安娜会卖假货？”
我狗腿地凑上前，“老板是最英明的，当然不会卖假货，我只是好奇嘛。”
安娜抽出她的小扇子，悠然自得地扇了两下说：“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嘛，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那迟到了多少年啊？”
安娜无所谓地说：“也就几百年吧。”
“啊？”我撇了撇嘴，“这样的正义还有什么意义啊。”
安娜将小扇一收，“还是有意义的，不然这缕怨念还不知要飘荡到何时，我安娜的指标，岂不是永远完不成了。”
我想了想，问安娜，“老板，你要是完成指标了，这间古董铺是不是就不存在了啊。”
安娜笑了一下，“古董铺会永远存在的。”
我没再多问，溜回租的房子内补觉。
谁知，刚进屋就看见陈缨坐在餐桌旁边哭泣。
“平平，我的面试没有通过。”陈缨抱住我，肩膀微微抖动着。
我心中叹了一口气，大抵是能猜出一二的，宽慰陈缨道：“缨缨，你那么优秀，一定会考上的，一个面试，没什么。”
陈缨有些愤愤不平，“可是我面试明明表现的很好，没想到居然被导师pass了。”
“那导师有说为什么不录用你吗？”
陈缨松开抱住我的手，略显无奈地说：“他就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我私下里问了一些他们学院的师兄师姐，他们说，他基本不收女弟子。”
这下我也不知道改怎么安慰陈缨了。
叮铃铃～
放在陈缨旁边的手机适时地响起，挽救了我的尴尬。
我看着陈缨接电话的表情从悲伤转为惊喜，不住地嗯嗯嗯，点头，然后挂了电话跳起来抱住我，一整个人都懵住了。
“平平，我被另一位导师，黄老师录取了！当初我还不敢报她，她比王老师水平高太多，竞争太激烈。”
我心里升起一种隐隐的预感，假装不经意地问陈缨，“你们那个黄老师全名叫什么啊？我看看伟大的人都叫什么名字。”
“她叫黄绮贞，好听吧，她可是他们那届的状元呢。”
我微笑着看向窗外，太阳已经升入高空，灿烂的阳光下，一只小鸟正站在枝头欢快地叫着，仿佛在唱，女子的天地，何其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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