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来,眼看着那老婆婆一只枯瘦如鸡爪的手钳着我的手,将那只脂白带血的镯子套在了我手上。
我用力地往回抽自己的手,可看上去孱弱无比的老婆婆此时就像被妖怪附了身,同时又仿佛被邪魅附了魂,喃喃自语道:“我这孙女啊,不听话,学那些个坏孩子,交那些个坏朋友,现在生下个小娃娃,怎么养啊,我老太婆就只能把这镯子给卖了。”
我仿佛被一盆冷水自头顶浇下,低声说道:“老婆婆,您别吓我,这房里哪有小娃娃啊,您……您的孙女可能已经……”我没有将最后两个字说出口,不知道究竟是怕吓到老婆婆,还是吓到我自己。
老婆婆看着我,眼神有些古怪,“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我孙女好好的在那睡觉呢,她就是累着了,虚的很,前几天刚生了小娃娃……”
第二盆冷水从我的脑顶浇了下来,“您……您姑娘在哪儿生的小娃娃啊?”
“当然是在家里,还能在哪儿。”老婆婆自顾自说着,“还是我帮她生的呢,姑娘,你是不是想看看小娃娃啊,来,我带你看。”
老婆婆硬拉着我蹲了下来,然后从床底拽出一个小纸盒箱子,恐惧感爬满了我的全身,随着她一点一点将纸盒箱子打开,我感觉我的心脏越跳越慢,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跳动。
纸盒箱子被完全打开了,里面的东西暴露在我和老婆婆的视线下。
一个已经呈紫黑色,双眼紧闭,身体缩成一团的干瘪婴儿。
我捂住了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老婆婆却旁若无人地将婴儿从纸盒中抱了起来,放在臂弯上轻轻哄着,和善地笑了笑,仿佛她怀中的婴儿正在对她微笑。
她站起身,走到摇椅边,对着摇椅上的女孩尸体说:“孙女,你看看你的娃,长得多好,跟你多像。”
老婆婆说完,把小娃娃往女孩子手上放了放,可女孩子的手腕早就被她弄折了,哪里还撑得住这具小孩尸体,小孩尸体瞬间从女孩子的手臂上滚落下来。
老婆婆见到这一切后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一般,快步走到墙角处,操起一把扫帚就往女孩子的身体上打,“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婆婆话!”
女孩子的身体散发出更难闻的气味来,我知道,这是包裹她身体的那层皮膜被抽裂开了,腐臭的液体流了出来,果然,不过一会儿,盖在尸体上的那条薄毯上就酝出了一些暗色的液体。
疯了……这个婆婆已经疯了……
我趁着老婆婆抽打她孙女尸体的功夫,努力不动声色地一点一点往门外挪,就当我退出卧室走到客厅时,老婆婆一双眼睛像黑夜中的狼一样盯上了我,“还有你们!都是你们这群坏孩子带坏了我孙女!”
她举着扫帚就朝我跑了过来,我见状撒腿就跑,可那大门的门锁却怎么也打不开,我焦急地上下晃动着门锁,开口对门外喊道:“救命啊,谁救救我!”我边喊边操起门旁边的一把拖把抵抗老婆婆。
谢天谢地,隔壁人家的门口传来了一个天籁般的声音,“您家的快递。”
我见有人,更加卖力地对门外喊:“救救我,这家人疯了。”
快递小哥显然愣了一下,不过很快走到门口问我:“怎么回事?”
“这家人疯了,要杀我,你快救救我,报警!快报警!”我带着哭腔说。
“你让开。”
快递小哥说得干脆利落,让我顿时心安不少。我听话地往一边站了站,然后,轰地一声,那扇老旧的木式门就被人从外向里打开了。
在我还一头雾水的时候,一只手抓着我的手把我带出了屋外。我们一直跑出去好远才停下来,我抬头看着我的救命恩人,连忙道谢。
我的救命恩人一副不屑的表情,“武力值那么菜还敢一个人去陌生人家。”
“本来看着一个老人家觉得很安全才去的……”我辩解得很没底气。
“现在都是用老人小孩哄骗你们这种小姑娘,弱者形象更容易让你们上当,可不是什么人都是好人的,得擦亮眼睛。”快递小哥一副说教语气。
“是,是,那个我请你吃饭吧,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用了,我还得送快递呢。”快递小哥说完就要走,我忙上前拉住他要了微信,我姜平平怎么会是个有恩不报的人呢。
正当我暗自窃喜自己大难不死死里逃生的时候,却发现腕上的血玉镯子表面忽然浮起一层黑气,那黑气凝于一处,然后便仿若一束光一样投射到了空中,天空很快出现了一个小点的字符,与昨夜天空上的字符连到了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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