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当真看清楚了只有一千石?”
“大哥,粮仓里真的只有一千石粮草。”
徐宗文脑子懵了,没想到这一次锦衣卫打听的消息有误,荡阴根本就不是燕军的屯粮之处!
慕容垂狡兔三窟,他这是故意把荡阴营造成燕军粮草囤积之地的假象,用以迷惑想要对他不利的势力。
可是慕容垂是怎么知道有人会想到断他的粮草呢?
司州,冀州迟早都是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兖州方向,难不成是沈玉和郑略拿下了廪丘?
如果沈玉他们顺利拿下了廪丘,兖州刺史张崇已死,兖州东西狭长的大片疆土将会被晋军北伐军东路军和中路军分而食之。
荡阴之地与兖州隔黄河相望,晋军北上不要太过便利。
在这样复杂的态势下,把粮草囤积在距离邺城偏远而离兖州较近的荡阴,确实不是一个优秀出色的指挥官的风格。
原来如此,那么这一切也就解释的通了。
徐宗文站在荡阴县衙前抬头仰望着低沉的天空,只见空中乌云密布,云波诡谲,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徐宗文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一次他遇到的对手远比他预料中的实力还要更加强劲!
慕容垂,这个年近六十的糟老头子,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和满肚子的兵法韬略,十五岁从军以来,四五十年间征战百余场,未尝一败!
“不愧是慕容家的千里驹,名不虚传。”徐宗文回过头,看着荡阴县衙上的牌匾,摇了摇头,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
众将相顾无言,只得紧随其后进入县衙。
“哐当——”众人落座后,徐宗文解下腰间宝剑随意的扔在主位的木案上,“诸位,都说说吧,接下来我们是进是退,是攻是守,是战是和?”
众将神色各异,不知道徐宗文的真实意图,都把目光聚集在徐部的两位智囊——裴卿和郗俭的身上。
还是老规矩,依旧是郗俭先开口:“将军,既然荡阴只是慕容垂的一个诱饵,而我们已经吞下,那么燕军很快就会得知我们的位置。此时他们忙于攻打邺城,必定只能多做防范而无力分兵来攻,趁此良机我们不如在慕容垂的身后机动作战。”
徐宗文侧过身子,细问道:“如何机动,怎样作战?”
似乎早已经备好了答案准备徐宗文垂询,郗俭张口便解释道:“不以攻占城池土地为目的,分兵突入邺城附近,在荡阴、内黄、安阳、长乐、邺城所形成的广阔地带机动作战。骚扰燕军,使其不能倾力攻打邺城,敌若敢追,小股燕军我们便集中兵力吃掉他,如若是大股燕军来犯,我们便引诱其深入,远离邺城,再设计使其分兵,各个击破……”
是不是很熟悉?
说白了郗俭提出的策略就是游击打法,在无间断持续性的运动中,调动敌人,伺机反击,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蚕食敌人有生力量,最后获得胜利。
徐宗文摸着下巴仔细斟酌,不得不说郗俭的策略非常适合眼下的晋军,只要能够掣肘慕容垂攻打邺城,就能让秦燕两军损耗更大,燕军实力的消耗对晋军日后与燕军交锋是极为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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