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的恐怖气息,鹤云心有猜想,父皇的轮回九变,已然来到了第九重。
一旦完成至关重要的第九重,这位不可一世的妖族帝王,将再度重回巅峰。
甚至,要比之前的他还要强。
眸间一抹杀意瞬间消散,鹤云再度恢复理智,想要将仙门赶尽杀绝,绝对离不开鹤帝。
然而,倾尽道宗全力,这处地宫早已被做了手脚。
他太清楚父皇的轮回九变,早就对此有所打算,一旦父皇成功通过第九重,届时将会进入暂时的虚弱状态。
这等虚弱状态,不是为了杀他。
而是为了将那记死印打入其体,到时候即便是强横霸道的鹤帝,仍旧难以挣脱。
待到仙门彻底覆灭,便是鹤帝身死之日。
为了这一日,道宗已经等了太久,那记死印筹备已久,从母亲开始,一直延续到自己。
犹如天罗地网的绞杀,父皇必是避无可避。
……
秦熹一路疾驰而过。
然而在即将赶忙桃月镇的时候,忽而风起云涌。
秦熹身形一震,看向头顶处集结的滚滚雷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旋即,她忽然想起,这里是仙界,自己在山洞中突破仙尊之境,因为隐蔽阵法遮挡天机,令其难以察觉。
此等异常,秦熹更是一头雾水。
自打自己飞升天界后,在桃花仙子新功法的帮助下,突破地仙境时引动雷劫。
而后,自己突破天仙、混元金仙境以及今日的仙尊境,都未曾等来雷劫。
自己出生荆武大陆,自然会下意识忽视雷劫一事,即便身在仙界,每次突破后,仍将雷劫一事抛之脑后。
怎么,渡雷劫还有后置一说吗?
不过当务之急,并不是弄清楚雷劫为何推迟这么久,才气势汹汹赶来的时候。
秦熹记得很清楚,天地洗礼一事,若是就在此地渡劫,必定会将无辜仙人拉入雷劫,加大渡劫难度。
故此,秦熹当即身形极速掠走,朝着雷池的方向而去。
桃月镇的雷池,稍显陈旧,又因仙界大乱的缘故,早已没了负责日常维护的差吏。
与最初干净整洁,守备森严的雷池天差地别。
尽管如此,雷池仍旧保留着渡劫的重要功能,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秦熹并未见过鹤帝,更对其诸多打压人族的行迹极为不满,但不得不说,鹤帝在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是合格的基建狂魔。
即便是桃月镇这等边陲小镇,仍然有仙人渡劫的专用场所。
故此,秦熹更是心中叹息,若是鹤帝没能死得这么早,如今的仙界也不至于,沦落至这等地步。
翻滚思绪骤然收拢,在其踏入雷池的第一时间。
虚空之上蓄谋已久的滚滚雷云,似是再也按耐不住。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轰响,秦熹抬眸,只见头顶无数粗壮骇人的浓稠雷浆。
携着极致的恐怖力道,丝毫不留情面的朝着自己轰来。
陡然间,整个雷池隔间内狂风大作,将宽大黑袍吹的猎猎作响。
幽森莫测的漆黑苍穹,本该明亮的白日,却被厚重黑云遮挡生机,入眼处俱是黑暗。
好似裂出一道巨大口子,巨大雷光划破天际。
这骇人气势,恍若自己是天地不容的恐怖罪人一般,那天道意志须得用尽全身解数,极力抹杀自己的存在。
雷电狠狠劈入体内,汹涌雷浆在体表流动游走,好似一柄柄利刃,此刻正在一寸寸削割自身血肉。
翻滚咆哮的雷劫,疯狂倾泻而至,似乎带着无尽恨意,好像自己是天道的杀父仇人那般。
俨然要与自己不死不休。
痛意疯狂传来,即便是已至仙尊境的自己,仍然力有不逮,招架不住。
秦熹紧咬着牙,整个人几近昏厥。
她突然明白,为何昔日监察司会截留雷劫雷浆,用来审讯犯人。
不是拥有大意志之人,断不可能轻而易举度过。
更何况,自己这次雷劫,远比初入地仙境时的雷劫恐怖。
这其中,一来有境界实力的提升;二来,秦熹隐约有种预感,这天道对自己的态度与先前同样大相径庭。
仅是瞬间,经由强化过的坚硬躯体,已是皮开肉绽,焦黑一片。
无论铜皮铁骨还是五煞聚体,在那天道极致的怒意下,似乎都有些不够看。
好在,妖魔精元不断消失,经由淬炼的鹤愈自动运转起来,体内自内而外,涌动着清凉之意。
在那抹灰绿色光晕下,痛意骤然消减,鲜血淋漓的肉身飞快愈合,完好无损。
然而,在身体尽数愈合的瞬间,头顶之上的苍穹,似乎将秦熹的变化尽收眼底。
旋即,它好像更为震怒。
较之先前更恐怖的雷云,飞快集结而来。
轰隆隆!!
轰隆隆!!
天幕一片黑暗,却被风起云涌的恐怖雷电照亮,几近白昼。
四周的空气忽然停滞,剧烈的疼痛再度席卷四肢百骸。
如此骇人威势,令秦熹毛骨悚然,也不知道怎么惹到雷劫了,要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好在,鹤愈的极致运转,将雷劫对自己的伤害努力缩减到最小。
当然,这一幕无疑令高高在上的天道更是怒气冲天。
好似不知疲倦那般,持续不断的汹涌雷浆,一次次朝着秦熹席卷而来。
时间飞速流逝。
在那雷浆不舍昼夜的洗礼下,秦熹已然在这间雷池隔间中,枯坐了整整五日。
在此期间,毫不停歇的雷劫锲而不舍,无时无刻都在轰击肉身。
秦熹双目紧闭,俨然已经习惯了这等丧心病狂到痛苦。
她虽天资愚钝,出身平凡,某种程度上甚至算得上是出生低劣。
但她的毅力极其强大,无论面前是何等苦难,都未曾有过退缩。
似乎是那汹涌雷劫愈发疲倦的缘故,轰向肉身的雷浆强度正在渐渐减弱,及至消散……
呼!
终于结束了……
秦熹大口喘着粗气,成千上万的雷霆暴击,即便有着鹤愈的帮助。
但在这等不要命的攻击下,窒息的痛苦仍未有半分减弱。
整个身体抽痛不已,秦熹一时乏力,仰头径直躺下。
头顶那片苍穹,乌压压的云层已然退去,露出柔和的日光,甚是美好。
“这雷劫这般凶猛,难道是我逃了前几次雷劫,它心有不甘,故此这般报复我?”
“真是奇了怪了,它自己不及时下劫,自己察觉不到,反倒把怨气撒在我身上,真是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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