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这些事他也知晓,不过在贾蕴看来,焦大的不顾体面有很大原因是因为贾府后人的苛待,按理来说,若不是焦大将贾家先辈背了出来,贾府也没如今的富贵,怎么着也不能亏待了焦大,这易地处之,哪个不愤世嫉俗?
瞧瞧现在,贾蕴善待焦大后,焦大哪会对贾蕴不敬?不光是如此,凭着他对于贾家先辈的忠心,守在祠堂里酒都不怎么喝了,故而贾蕴才会对焦大另眼相看。
面对王熙凤的抱怨,贾蕴敷衍道:“二婶子,总归是府里的老人,善待一二出不得岔子。”
至于贾蕴让焦大监督府里仆人之事,贾蕴自然不会对王熙凤言明,故而只是拿着善待老仆的话头回她。
王熙凤听着贾蕴的话心里腻歪,若是贾蕴善待老仆,那就真碰见鬼了,赖家那些人怎么处置的,她可是一清二楚……
不过王熙凤懒得理会,开口道:“你东府的事我也管不着,咱们还是商量商量祭祖的事情。”
贾蕴闻言低头看了眼王熙凤愈发突显的肚子,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二婶子,你这有着身子不好好休养,掺和这事作甚。”
王熙凤原本有了身子便不理会府里的事情,贾蕴也是许久未见她了,不曾想见她一回,还是她挺着个肚子来寻贾蕴议事。
听着贾蕴嫌弃的语气,王熙凤蹙了蹙柳眉,说道:“我这都休养五个月了,大夫都说要多走动,想着年关,府里事多,便央求着老太太给份轻松的差事打发时间,老太太都没说什么,你倒是嫌弃起来。”
贾蕴闻言不以为意,王熙凤心里打着什么主意,贾蕴还是猜到一些,无外乎就是有了身子,自个的管家大权也就交了出去,日子久了,说不得下面的人都忘了她王熙凤,此时借着年关,出来刷一波存在感,也好等生了孩子再重掌管家之权。
怎么说王熙凤呢,能理解的事情罢了,这要是西府长房西府不管家,确实活的不自在,更何况是王熙凤这般要强的人....
面对王熙凤抱怨的话语,贾蕴摆手道:“得得得,婶子自个心里有数便是,祭祖的事情照老规矩便是,也没什么好麻烦的。”
贾府祭祖又不是第一回,自然轻车熟路,要不然王熙凤也不会说这是轻松的差事。
王熙凤闻言意外道:“我道你还会弄些新花样呢,若是照老规矩,我也就不来寻你了。”
贾蕴挑眉道:“我这新花样多着呢,二婶子可要听一听?”
王熙凤闻言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可却没想到哪里不对劲,摆了摆手,王熙凤说道:“还是照老规矩吧,可别折腾人。”
贾蕴不置可否,打发王熙凤道:“二婶子还是回去歇着吧,可别出了什么事,到时还要怪到我身上来。”
王熙凤听着贾蕴略显生硬的关怀话,心里倒是起了一阵涟漪,不外乎其他,她那个丈夫因为她有了身子,故而搬到书房里去睡,几乎就没有关怀过她一句。
而且这段时间王熙凤要养身子,精力有限,管不着贾琏,这贾琏成天见的寻花问柳,可把王熙凤的心情都坏了。
本来按照规矩,王熙凤应该安排身边的平儿去拴住贾琏的心才对,可她心里总是腻歪,毕竟她生的是男是女还说不定呢,若是抬了平儿,以贾琏对平儿的看重,真说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来,倒不是信不过平儿,而是王熙凤自个心里有鬼。
想着那些也不过是顽意,给爷们败火用,进不得府,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去,反正日后生了男娃,在抬平儿的身份,一样能拴住贾琏的心。
摇了摇头,王熙凤对着贾蕴啐骂道:“你这乌鸦嘴,咒谁呢,就凭你今儿个的话,我儿子若是出了事,定寻你的晦气。”
贾蕴闻言倒是气乐了,这都能寻他的茬?不过对于王熙凤说生儿子的话,贾蕴嗤之以鼻道:“二婶子晓得生的一定是儿子?”
对于王熙凤,贾蕴也是清楚一些的,她原本就只有一个女儿,名唤巧姐儿,其他的都流了,而王熙凤此时的身子稳住了,那她肚子里的应该就是巧姐儿了。
“呸,胡沁什么呢,你姑奶奶喜欢吃酸的,酸儿辣女,这话你都没听过?”
古人对于生儿子有极大的执念,因为儿子才能传宗接代,似王熙凤这等长房儿媳,生儿子能大大稳定王熙凤的地位,自然而然,王熙凤希望肚子里的是带把的。
对于贾蕴说不一定是儿子的话,王熙凤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叱骂起贾蕴来,这可是王熙凤第一回直言叱骂贾蕴。
贾蕴不与妇孺计较,摆手道:“行,是带把的,成了吧!!!”
听着贾蕴转换了语气,王熙凤脸色才好转起来,眼眸一转,王熙凤指着自个的肚子说道:“蕴哥儿,这可是你堂弟,日后你可得多照料。”
贾蕴闻言挑了挑眉,还以为王熙凤纯粹是恋权,不曾想王熙凤是打着这个主意。
没好气地看了王熙凤一眼,贾蕴敷衍道:“若是堂弟,侄儿会照料一二。”
说罢,贾蕴便摆手离去。
王熙凤见贾蕴应承下来,心下便高兴起来,贾蕴是天子身边的红人,位高权重的,又是贾族的族长,有他照料,少走许多弯路呢!!!
正当王熙凤高兴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贾蕴离去的背影恶狠狠地说道:“放你娘的屁,什么叫若是堂弟,成心见不得我好?”
一旁的平儿近前道:“奶奶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何况藴大爷都走了,您骂他也听不着。”
王熙凤闻言白了平儿一眼,啐道:“好蠢的蹄子,你也来笑话我,他要是能听见,我敢啐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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