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竹年等不了了,他连包都没拿,出门在小区附近找了一个开锁师傅,他害怕师傅看出端倪,耐心的扯了个谎,忽悠师傅跟他去开锁。
师傅看他谈吐大方,教养极好,不疑有他,直接拿着工具就跟着来了。
贺竹年路过拳馆门口的时候,看到周志勇还在忙着给新人介绍,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急的顾不上会不会被发现,甚至已经想好要是被发现后周志勇胡搅蛮缠,他报警时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贺竹年领着开锁师傅从外面的楼梯上去,很顺利的开了门,他连声感谢付了开锁钱,把师傅送走后才转身进屋关门。
他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往周海棠的卧室走,上次他来过一次,对屋子的格局很清楚。
卧室门关着,他抬手去拧门把手,发现从外面打不开。
“有人吗?”贺竹年小声喊了一句,同时抬手敲门。
里面果然有动静,贺竹年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走过来,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响起:“竹年哥?真的是你吗?”
贺竹年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从昨晚被噩梦惊醒后,他的神经就没真正放松过,眼下听到周海棠的声音,好像狂奔了一天的人终于找到落脚处,浑身上下都透着疲累。
“是我,”贺竹年小声说:“你怎么样?还好吗?你爸是不是又打你了?”
“没有,”周海棠声音也很小,听着有点虚弱:“就是有点饿。”
“他连饭都不给你吃?!”贺竹年停下扭动门把手的动作,愤怒的声音都变了调。
他开始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屋里寻找着,片刻后才冷静下来,眼睛迅速扫过屋里能放钥匙的地方,可是却一无所获。
他看着眼前并不厚实的门板,冷光略过眼底,这才平静的对卧室里面的周海棠说:“你离门稍远些。”
周海棠回了一声并不明显的“嗯”。
贺竹年从厨房找了个菜刀,用刀背使劲砸门锁,连续砸了十多下,竟然直接把锁砸坏了。
他不知道楼下能不能听见这的动静,眼下根本顾不上。
打开门时,周海棠正在桌子上趴着,都没看到正脸,他就觉得人瘦了一大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比刚认识她的时候还要瘦。
心里一直紧闭的的闸门突然打开,贺竹年弯腰把周海棠直接打横抱走,出门的时候对面住着的那家人正好上来,目光一直送两人上了车。
直到把人安顿到车上,贺竹年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汗水早就把身上的t恤打湿,靠在椅背上时身后一片冰凉。
周海棠看着很虚弱,嘴唇几乎跟惨白的脸一个颜色,嘴角干裂的很明显。
贺竹年把座椅调到舒服的角度,先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喂她喝了几口。
“多久没吃东西了?”贺竹年放下水,示意她做好的,然后开车直奔自己住的小区,同时余光关注着周海棠的情况。
“昨天我早晨闹着去洗手间,他给我了一个面包,一瓶水……”周海棠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一直到现在……”
“混蛋!”贺竹年忍不住骂人:“他这是虐待!”
停好车,贺竹年又一路把周海棠抱进客厅,放在沙发上,嘱咐道:“稍等两分钟,我先给你用微波炉转个牛奶,你先喝点,补充体力,饿久了一次不能吃太多,我让餐厅送饭吧,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糖醋小排,西红柿炖牛腩……”
“好,我先让他们送个南瓜粥,配几个小菜你先吃点,”贺竹年把牛奶放进微波炉加热,又走回来继续说:“剩下的等你好点儿,晚上再吃。”
周海棠闭着眼睛点点头,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看的贺竹年心里密密实实的疼。
从刚才开始,她就没抱怨过一句话,只是说自己饿了……
一杯甜牛奶下肚,周海棠精神好了一些。她抱着靠垫半躺在沙发柔软的角落里,看着贺竹年站在窗边背对着她打电话订餐,感觉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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