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又闲聊了一些东宫的话题,随意的说起刚从天后处请安回来。
戴至德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天后可有提起殿下?”
摇摇头,许敬宗安慰对方,“最近政务繁忙,天后也是无暇顾及,不过听说武三思被禁足反思,这倒是难得。”
“确实,此次处理颇有些蹊跷。噶尔钦陵中毒,最脱不开干系的应是正使张文权,护卫的右卫和金吾卫,但是这三者都没受罚。武三思却被禁足了。这或许只是个由头,他其实有别的事不得天后的心?”
许敬宗倒是没怎么考虑过,他已经致仕,这次被天后叫来协理东宫,其实不太上心。
这把年纪,从龙之功他是享受不到了,儿子么,也不指望。所以一直有一些顾而不问的意思。
听戴至德这么说,心里马上想到了前面大殿里的话题,或许就是暗地里的差事没办好所以被罚了。
武三思这个人,他不熟。那小子被天后提起来的时候,他已经退居二线,不管事了,日日沉迷在脂粉香里。
“呵,这小子嚣张跋扈,仗着是天后的侄子,颇不受同僚待见,此次那些人要弹额相庆了。那个武承嗣就乖觉很多,不过不受天后待见,一直混在秘书监。”
戴至德是非常不待见这个武三思的,因着几次见面,那人对殿下也不是很恭敬,颇把自己摆到了宗室子的位置,不过是个外戚而已。
许敬宗是赞同戴至德的,“跳梁小丑,以前那个贺兰,多嚣张,连那个也敢,最后不也被杀了?”
戴至德一惊,在东宫,贺兰是不太能提起的,毕竟殿下的未婚妻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而死,众人自觉的不去揭这个伤疤。殿下和天后离心,大概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吧。哎,天家的事,谁能评说呢。
“许公慎言,没的污了您的口。”
许敬宗这才反应过来贺兰和东宫的孽债,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那位也进宫那么久了,还没消息么?”
戴至德似乎有些意外这位花白头发的老者还那么八卦,楞了下,摇了摇头。
“那是要抓紧哦,瞧那些弟兄都抱几个了。”许敬宗笑眯眯的嘟囔了一句。
作为下属,戴至德可不好接话,只能低头喝茶。
许敬宗心满意足的在东宫东拉西扯了一阵,用罢午膳才慢悠悠的出了宫。此时他已经确定天后交代的那件事,东宫是不知道的。
太子李弘看着桌上的奏报,有些想不通,唤了个小黄门去叫戴至德来书房。
须臾,戴至德匆匆的赶来书房。
“你看看这个。”李弘把桌上的奏报递给戴至德,“兵部递上来的。”
戴至德快速的扫了一遍,“陇右道?最近并无战事,这调动?”
“孤也是奇怪这个。陇右道靠近吐谷浑,这嘎尔钦陵还在回去的路上,边境无事,这调动的兵马就奇怪了。”
“这是陛下还是天后下的旨?”
“母后,密旨,所以内容不得而知。这是兵部回报上来的。”
戴至德又仔细把奏报看了一遍,“看这方向,也不是去边境,似乎是青州方向。”
李弘转身从书架上拿出一幅陇右道的地图,铺开在书案上,“确实如你所说,都是往这个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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