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凑在地图前琢摩。
突然戴至德一拍书案,“殿下,想起来了,那片区域是上次金吾卫去的地方,叫什么机谷。”
“噢?”李弘最近都不理朝政,倒还真不太清楚。
戴至德只能从嘎尔钦陵昏迷,药王献药方开始讲起,把这桩桩件件简明扼要的讲述了一遍。不过他是不知道什么隐世宇文一族的。
李弘听完,抚摸着地图,“看来事情不简单。”
“是,此事透着蹊跷,虽说嘎尔钦陵不过是个使团使节,不过他是吐蕃大相的亲弟弟,也是吐谷浑的主,中毒的事朝廷没给什么交代,他居然也没刁难朝廷,就这么悄没声息的回去了。”
“是,母后向来赏罚分明,事后居然也没罚相关人等。不同寻常。”
“是也不是,确实没人受罚,除了武三思。”
“噢?”李弘一愣,这个表弟这两年一直很得母后的宠爱,居然会被罚。
“是,被禁足家中,也没说个期限。”戴至德语气松快的说道。
“嗯,这样也好,省得给母后添乱,自他去了兵部,风评不太好。”李弘点头,这个表弟急功近利,仗着武家的势在外耀武扬威,他曾在母后前提过,只不过母后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事后也不见武三思收敛,显然母后也没有训诫他。
母后对几个儿子的管束严厉的很,对外甥侄子则放纵的多。
“这次的事,看起来母后很看重,居然是密旨下去的。”李弘卷起地图,思索了一番,问,“近期可有人离京,那些母后信任的?”
戴至德眯起眼睛,仔细的想着那些人,右卫,千牛卫,张文权,武家的,捋过了一遍,肯定的回答,“没有。”
“得天后信任,能托付密旨的,没有。”
“要说心腹,得说是许公许敬宗,他倒是今日来了一趟东宫,闲扯了大半日才走。”
“他来了?”李弘一愣,这老头来了东宫居然没来找他,平日这老头必然要扯着他说一通天地君亲师,今日这种过门不入甚为少见。
戴至德被太子的话提醒,也品出几分不同的意味来,他默默的开始回忆,两人都说了些什么。
李弘静静喝着茶,许敬宗致仕后又被母后启用,虽说只是在大明宫和东宫行走,不过此人因为无后,一直深得帝后信任。
“今日,除了些闲聊,他还问起下属史书的归档保存的事。”
“史书的归档保存?他本就在史官的位置上做了数十年,这些本该是他极为熟悉的。”李弘对这位老师很熟悉,就更为疑惑。除非不是史官管理的范围。
蓦地抬头,戴至德看着太子,“莫不是他想问的是东宫里那些日志?”不然想不出来,他来和他这个东宫詹事府主事有什么好探讨的。
“嗯,前东宫的日志,伯父,先帝还是隐太子?也就这三位。”
“他是从天后处出来就来了臣这里,那是天后说的事和前东宫有关联。”
“你说母后和他说的事会不会就和这次的兵马调动有关?”
“这?”戴至德沉吟,“臣去查一查。”
“嗯,你且关注着吧。既然母后不想让我知道,你只暗暗查一下,不要惊动北面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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