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万万没想到,这次的桃花会只开始不到一刻钟,就看到了这么大一个乐子。
似乎是为了给这次桃花会的欢乐气氛再添一笔,母镜上的视角突然转开,就在众人还在疑惑或遗憾的时候,铜镜里的画面锁定了这片树林的另一端。
视角落下,又是一男一女。
有人精神一振,意识到马上又能看见新的新闻了,然而随着视角逐渐清晰,他却有些纳闷的发现,这两个人自己一个都不认识?
事实上,在场的众人,能同时认识这两人的确实不多。毕竟那个少女在今天之前都一直跟在白数身边,从来没有在世人面前出现过。
望南山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作为一位境界深厚如渊的真仙境大强者,她的识海极难撼动,世间绝大多数事于她都不过是小小涟漪。此时她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镜面上。
然后凝固。
陈半鲤在她眼里就是一个身世不凄惨却可怜的小男孩,性子清冷淡漠,和谁都仿佛隔着一个世界,对世间一切事都没有强烈的爱憎。
此时,淡漠的陈半鲤,清冷疏离的陈半鲤,正跟个小跟班一样屁颠屁颠地跟在白小洛身后,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
“师姐,别生气了师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白小洛不理会他,自顾自地走在前面,线条优美的唇和脸都绷的极紧,落在望南山眼里却并没有多少冷意,反而满是小女孩的“我生气了快来哄我”的娇憨感。
“师姐,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对你甩脸色。”
“师姐,你在听吗,师姐?”
“师姐,你吃不吃鲜花饼,这是京都做的最好的鲜花饼,我自己都没舍得吃。”
望南山大概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但场间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一幕落在他们眼里就是情人的吵架。随着认出陈半鲤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中的讨论声也越来越大。
但是此时场间几乎没有来自京都的人,否则他们一定会想起大概半年前京都流传极广的那件事。
周朴看着这一幕,眉头微动。
这对师姐弟关系的亲密还要超出他的预料,但他只是一想也能理解,毕竟白数能教出陈半鲤那种性子的孩子,可想而知他的家庭教育失败到何种地步,所以比起陈半鲤大不了几岁的白小洛,实际上几乎承担了对陈半鲤照顾的大部分。想着那些年里幼小的男孩女孩相依为命,他便满是感慨地摇摇头。
虽然实际情况远没有他想的那般凄惨,但别的部分他想的基本没差。可以说是亲手把陈半鲤拉扯长大的白小洛,她一生气,陈半鲤立马矮了半截,再不见一分世人面前冷漠疏离的模样。
与白小洛或陈半鲤的性格无关,这几乎是一种本能。
...
北方有一片雪原,终年风雪不息,天空被白色的雪覆盖了颜色,满目茫茫一片白,白的瘆人。
就在这瘆人的白色里,静静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身材高大,相对于人族而言仿佛巨人,穿着一件巨大的白袍,须眉皆白,脸色雪白如同大理石,不似活人,像是一尊雕像,只有偶尔起伏的胸口才能证明他的存在。
漫天的风雪落在他身上,没有融化,反而诡异地融入了他的身体。
他沉默地闭着眼,似乎在等待某人的到来。
风雪如怒,天地间寂静无声。
...
陈半鲤确实不擅长哄人,毕竟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可以说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白小洛哄好,此时两人正走在一条山路上。
“所以,我们是要走到那边那座山上去,然后再决胜负吗?”听完白小洛解释的陈半鲤问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看着也不远啊。”陈半鲤看着那座肉眼可见的山说道。
白小洛没有解释,笑了笑。
水月镜里的气候与外界很相似,和煦的风掀动着少女的鬓发,也掀动着陈半鲤半盖双眼的长发,白小洛看了他一眼,皱眉道:“没人帮你把头发扎起来吗?”
陈半鲤耸了耸肩道:“我哪有那种待遇,人公主都没人跟着。”
“对了,说到公主,你跟春洵公主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你当着很多人的面狠狠骂了她一顿?”
陈半鲤脸色有些不自然。
彼时他刚刚获知了真相的一部分,或者说他认为自己获知了一部分,加上柳占的死,心绪激荡,心情有些寒冷锐利,才干出这种毫无意义的蠢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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