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宫是你的娘亲,又是一国之后,必须得放在心上,也必须得为你妥当善后。”
南廷玉默了一瞬,瞟向郁娘:“那儿臣尽力早点打破谣言。”
郁娘听到他们“提起”谣言,便猜到他们在谈论的是什么,心口忽然发涩,又觉得有些寒冷。他们已经能平淡提及这件事情,只有她还未忘记曾经的伤害,难以从过去中抽离。
“你一个人尽力尚不行,所以本宫打算在中秋节那日,为你立太子妃得同时,再纳一位良娣,两位奉仪,四人共同进入长乐宫伺候你,早些为你开枝散叶。别的男子在你这个年纪,早已儿女成群,你身为一国之储君,却连个影都没有。”
南廷玉想也不想便拒绝道:“母后,孤还年轻,理应以朝堂政务为主,府中有太子妃一人便足矣。”
惠娴皇后端起茶杯,捻着杯盖掸茶叶,目光笑着看向一直没有作声的郁娘:“郁娘子,你觉得太子该不该一同纳妾?”
郁娘收回思绪,恍若未看到南廷玉难看的脸色,她迎着惠娴皇后的视线,淡淡回道:“皇后娘娘思虑周到,民女也深以为然。”
对面的南廷玉听到这话,瞳仁骤然一缩,不可置信看向郁娘。
她竟然同意他纳妾?她知不知道纳妾意味着什么?
不对,她知道的,她只是不在乎罢了。
瞬间,一股浓郁的苦涩弥漫在他心口上,他不是早就明白,她不爱他,也不在乎他吗?
这个太子妃之位,还是他强塞给她的。
惠娴皇后笑了起来,赞赏道:“不错,有正宫风范,将来长乐宫后宅有你坐镇,本宫十分放心。”
南廷玉压下心中苦涩:“母后,孤的后宅之事,还请您不要掺和!”
这话说得凌厉分明,满是不满之意。
惠娴皇后听了,却未发火,只笑盈盈道:“太子,你如此抵触纳妾,难道要一辈子只娶一个太子妃吗?”
南廷玉一愣,欲说出口的话在胸腔中转了转,若是在以前,他不会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不想要将郁娘置身在风口浪尖之上,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他终于明白,隐忍刻骨的深情永远都比不上正大光明的偏爱。
她想要的就是看得见的独宠。
他慢慢道:“是。”
惠娴皇后脸上笑意凝固住,一旁的郁娘神色也微微怔住,抬眸复杂凝视着他。
“是,儿臣一辈子只娶一个太子妃。”
南廷玉又重复了一遍,话落,他轻轻攥住郁娘的手,“儿臣和琳琅就不在这里打搅母后了,先行告退。”
惠娴皇后没作声,坐在高座上,安静看着南廷玉牵着郁娘离开,一旁的婆子似乎想要安慰她什么,还未开口,她便抬手制止了。
南廷玉压抑着怒火,拽着郁娘,脚步越走越快。郁娘起初尚跟得上,后来腿脚不稳,差点踉跄摔倒。
他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居高临下看着她,漆漆黑目中羞恼分明。
“孤竟不知你是一个如此大方的女子。”
但凡她当时脸上露出来一丝迟疑和犹豫,他心里都不会这么难过,为什么她能这么坦然将他送出去?
郁娘揉着手腕:“殿下,难道你要我当众驳了皇后娘娘的面子吗?再者,殿下你的身边确实需要……”
“够了,孤不想听你的诡辩。”
南廷玉恨恨打断她的话,她的理由一定是冠冕堂皇的,也一定是能将他伤得体无完肤的。
他大抵是气得不轻,连戏都不想演了,本来日常出行皆坐在轮椅上,现在轮椅不坐了,他直接健步如飞离开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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