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外,乱作一团,众护院纷纷出动,追赶刺客去了。
“翎儿,翎儿你怎么了?”秦平楚惊叫着,捂住了上官翎儿喷血的脖颈,却怎么也堵不住汩汩冒出来的鲜血,他紧紧抱住她,哭喊道,“翎儿,翎儿——”
上官翎儿气若游丝,她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颤声道:“平楚,我们今生有缘无分……来世再见吧,来世,你一定要等我。”
说完,她便咽了气。
秦平楚紧紧抱着上官翎儿,悲声痛哭:“苍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翎儿,你不要死,不要死……翎儿,来世,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快说,是谁指使?”张耆冲上前,揪住秦平楚的衣领,瞪大了眼睛质问道。
秦平楚冷笑一声,猛然推开张耆,他指着赵恒与张耆道:“要不是你们,翎儿又怎么会死?你们统统都是凶手!什么王公贵族,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都是会欺压别人的饿虎猛兽!”
说完,秦平楚一头撞在柴房的墙壁上,然后身子颓然倒地,没有了气息。
“快,快!叫大夫——”赵恒叫道。
大夫行色匆匆地赶来,试了试上官翎儿与秦平楚的鼻息,摇头摆手道:“殿下,他们已无气息,人已归天了!”
赵恒一掌击在柴房的梁柱上,吼道:“是谁,是谁在跟踪本王?”
梨香端着刚刚熬好的银耳莲子羹,正打算送进房里给宁水月吃,听见柴房传来赵恒的吼声,她停住了脚步,蹲着汤羹走过去。
见赵恒愁眉不展的模样,梨香曲身行礼道:“奴婢拜见襄王殿下。”
“免!”赵恒摆了摆手。
梨香道:“殿下在为何事发愁?”
“本王刚抓了上官翎儿与秦平楚,还未问出幕后真凶是谁,就被刺客飞刀刺死了!”赵恒颓然道,“恨只恨,有人胆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作案,何人有如此大的胆量?”
梨香眼珠子转了一下,想起宁水月遇害前,襄王妃曾经特地前来“拜访”过。她道:“恕奴婢直言,这件事情,也许与王妃脱不了干系!”
“嗯?”赵恒一愣,抬起头,直直地望着梨香,他道,“何出此言?”
梨香端着汤羹,踱步道:“王妃看起来是一个端庄柔弱的女人,实际上,她运筹帷幄,早就查过了月娘子的底细,并且她亲自来过这里,苦口婆心地劝月娘子离开汴京……王妃之所以没有把月娘子隐匿在此的消息透漏出去,定是为了殿下着想。”
赵恒一听,恍然大悟,他道:“本王会查个明白。”
之前,他从未想过,一切的一切,都是潘素雪所为,他早已忽视掉了这个女人,把她视若无物。可他并不知道,在潘素雪的心里,他是她的夫君,是她所爱慕的丈夫。这样的忽略,让她绝地反击,不惜一切代价。
女人毒辣起来,真是可怕。
“奴婢先退下了。”梨香毕恭毕敬地颌首道,“刚刚熬好的银耳莲子羹,奴婢这就端给月娘子喝。”
“去吧!”赵恒摆摆手道。
梨香转身,端着汤羹进了宁水月的卧房。
她躺在榻上,整个人消瘦了很多。
“月娘子,银耳莲子羹来了!”梨香将托盘搁在桌上,徒手端了汤碗来到床前,她道,“让奴婢喂你喝,你看你现在瘦的,应该好好补一补,等身子好了,才能跳舞抚琴!”
宁水月道:“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哪里还需要你喂,快给我,我自己来!”
她抢过梨香手里的汤碗,用汤匙搅动着碗里晶莹剔透的汤羹,一边吹着,一边问道:“方才听见院中呱噪,到底是什么事?”
梨香说:“上官翎儿与秦平楚,被殿下的人抓了回来。”
“哦?”宁水月怔住,汤匙停在半空中。
梨香叹了口气,说:“只可惜,殿下还没有问出凶手是谁,上官翎儿就被刺客的飞镖打中脖颈,人早已没气了!”
“那秦平楚呢?”
“秦平楚也殉情而去。”梨香道,“所以殿下什么都没有问出来,真是可惜!”
宁水月道:“梨香,你说在这个世上,谁会恨我入骨,恨不得我立刻死掉?”
“奴婢觉得,唯一可疑的人,是潘素雪。”
“对。”宁水月道,“女人嫉妒起来,比猛兽都凶狠。”
“殿下很认真的在查这件事情,月娘子,你不必忧心这些,现在院里又多了几个武林高手,来保护月娘子的周全。”梨香宽慰宁水月道。
宁水月喝完碗里的莲子羹,将空碗递给梨香,她眸光转冷,心中暗暗道:从今以后,我定不会再忍让行事,任人鱼肉。是我的东西,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襄王府。
王妃站在殿内,心不在焉地逗弄着鹦鹉,她手中握着新绿的杨柳枝,轻轻打在鹦鹉的身上,鹦鹉躲闪着,嘴里叫着:“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娘娘千岁……”
“真是好雅兴!”赵恒抬脚踏入寝殿,冷冷道。
潘素雪转身,回眸嫣然一笑,道:“殿下,你回来了!”
她丢下手中的杨柳枝,扑进赵恒的怀中,紧紧圈住他的腰身不放手,她呢喃道:“殿下,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臣妾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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