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悠然医术自不必怀疑,她对毒药一无所知,但是药三分毒,何况是毒药?
“他伤到心脉,能活着已是不易,多睡些有利于他伤势恢复。”
“是么?”
容袖望着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浓桑,不知为何,她总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人睡多了,只会混沌迷糊。
寇悠然沉默不语,自顾出了房间。
容袖跟着出来,见他又在院中摆弄草药,如此日复一日的忙活这些,不知他可觉烦闷。
“你每天制那么多药,都是做什么的?”
他整日待在青竹院制药,也不出诊看病,容袖想不通这些东西能用在哪?
“总会用到的,兰儿需要,我...也需要。”
寇芙兰已经及笄,眼下依旧形如幼童,心智不全,他不介意照顾妹妹一辈子,可也想她能有自己的想法。
“你身上的毒,还是不得解么?”他能解瘟疫奇毒,救下数万军中将士,却无法医治自身。
“已经有所压制,不会轻易复发。”上次复发,无意伤到容袖,他时常介怀,更想早些给自己解毒。
“寇云阳与丝棋在金洲沦陷前已经逃离,至今还未能有消息,我已经派人在查了。”
若能找到寇氏父女,或能解了寇悠然身上的毒,也不至于总折磨他。
寇悠然搓药的手微顿,清眸中划过一抹厉色,解毒事小,给族人复仇才是必要的。
“嗯...我知道了。”他语调很清淡,似含哀伤。
容袖知他心中放不下仇恨,肩上背负着枷锁,却又无能为力。
他就是如此,被那股怨念一点一点吞噬了本心,故不愿与人亲近,孤傲又偏执。
“兰儿这是又出去玩了?”
“是,容舟带她去买婚仪用品。”
这两日公主府上下都在忙碌,容溪请旨从公主府出嫁,所有事情都由容袖安排做主,她自愿满足其所求。
容舟常年住在京都,只需将王叔王婶从冀州接来便是,也不觉麻烦,公主府该热闹些才是
“你别弄这些了,跟我去忙吧。”
公主府里热火朝天,他这处只有习习清风,彷佛与世隔绝。
此桩婚事本早该做准备才是,没成想楚川会将时间定的这样急促,许多东西都需要临时赶制,公主府上下与礼部这几日都在筹备。
容袖实在不知送什么东西给容溪做新婚礼。
大厅中堆满了各式礼品,金银珠宝,锦衣华服,琳琅满目,无一不显精致,可她却没有看上的。
“珠宝首饰太俗,锦衣华服不甚新鲜,我实在不知送什么好,你帮我拿拿主意。”
寇悠然看着满大厅的东西,只觉眼花缭乱,就连落脚都不方便,更别说挑选了。
“你不妨问她喜欢什么?”
他对这些是一窍不通,这些东西于他而言可有可无,准确来说有点碍事。
容袖抬脚越过一箱珠宝,轻笑两声:“哪有送礼还去问人家喜欢什么的,那不就毫无心意了,倘若她要星辰明月,我还去给她摘不成。”
以容溪对她的依赖,怕是在路边捡颗石子送去,她亦视若珍宝,何需要星星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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