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仪抢完了人就想跑,有人却不乐意了。
首当其冲的,那自然是奉厂公之命监斩,丢了犯人交不了差的高公公。
厂公要他今日死,哪能等他到明日。
沈权今日若活着离开,他高公公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沈权必须死!
高公公顶着鼻青脸肿的一张脸,带着现场监刑的护卫们,围挡在出口,凶悍喝道:
“大胆!此乃死囚,谁人敢劫囚!”
刚被揍一顿,也不长记性。
再重复一遍,长公主府的人做事,那就是,霸道,跋扈,不讲理,除了长公主的话,谁都不听。
都不用苏凤仪出手,谢玄一个眼神,府兵们一拥而上,将这几个胆敢拦路的太监和护卫又狠狠揍了一遍。
苏凤仪策马回府时,只听身后几个太监的哀嚎求饶声不绝于耳,喝骂之声,倒是一句不见了。
……
今日劫囚之事,苏凤仪也没想过遮掩,一来一回,几百号人呢,想遮掩也遮掩不住呀。
因此煊煊赫赫,动静颇大。
京中各家各户,识相的,自然关门闭户,有那胆大的,最多也就从门缝、窗边、墙角瞧瞧热闹,无人敢拦。
苏凤仪一马当先,谢玄骑马跟上,禀告道:
“殿下,有人跟踪。”
“何人?”
“听步法,是沈少将军。”
苏凤仪环顾四周,家家门户紧闭,天上地上,角角落落,房上街角,实在看不出沈和在哪儿。
看都看不出,要从这几百人的脚步声车马声中,听出一个跟踪之人的步法,一般人那就更是听不出了。
但谢玄自然不是一般人。
谢玄,字绍程,年二十五。
他本是锦衣卫中最年轻的千户,先皇后母族一枝的远房族人。
从辈分上讲算是苏凤仪远房表哥,是先皇走之前特意调来保护她的。
谢玄跟了长公主六年,忠心没得说,业务能力也很强。
锦衣卫嘛,干的就是特务的活,隐匿伪装,用毒用药,追踪反追踪,查案刑讯,谢玄自是个中翘楚。
对苏凤仪来说,沈和跟上来,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他若跟着男主那个野男人跑了,她才要头痛呢。
因此苏凤仪笑道:“不必管他,速速回府。”
待到回了公主府,梧桐一副没办好差事的模样,迎上来道:
“厂公家的小妾昨日病痛,九千岁府里将朱雀街的好大夫尽皆请走了,今日还没放回来。
好在廖神医昨日去上香,回得晚些,未曾被厂公家碰上,故得请了廖神医来,加上剩下的大夫勉强请得五六人来。
奴婢担心人不够,误了殿下的事,便自作主张,又去请了几位太医署今日未当值的太医,如此又得七八人。
因不知要看诊的是哪位贵客,若是女客,怕多有不便,奴婢便去柳杏坊,请了几位专职小儿和妇科的妙手女医来……”
苏凤仪让梧桐请个十个八个大夫,梧桐一点不打折,派了十几个小厮,满京城找大夫,足足请了三十二个大夫回来,让苏凤仪海选。
这三十二人中,各有专精,治头的,看腿的,下内火的,管房中秘药的,品种繁多,应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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