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钻心咒直入心肺!那男的立时惨叫跪地,捂着心口,动不了了。
“啸野!”
——用锁的女人说的是玉奇国方言。
琾明溪不想跟他们废话,但要迎击那女子,确实胸口一痛,两眼昏黑。
只听男的说了声:“走!”
琾明溪哪肯让他们逃了?强忍不适,上步强攻,双臂缠绕高温圣炎,再不留手!
女子吓的也是放手一搏,腾空抓住那男人的手臂,如链球一般被男子的力量甩出来,双腿绞出诡异的风压,重重地踢在琾明溪手臂上。
呼——!
剪刀腿扇出来的大风遇到高温,火球自燃,爆开的气浪把双方逼退了,狭小的地窖顿时热得像一座火炉!
琾明溪头晕脑胀,只见混乱中,这女子身形倒转,双脚勾在地窖入口,双手一拉,将那男子也带了出去。他但要追去,眼前就是鬼影幢幢,两腿一软坐倒在地。
“……?”
琾明溪无语地想问,什么时候中毒了?狠狠地咬破舌尖,觉得世界的恶意正冲自己露出獠牙!忍得两眼充血,大口喘息。
这时地窖里的干柴被高温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琾明溪东倒西歪地爬起来,用飞廉脚离开地窖,又闻到那股灰尘味儿,但这次似乎混了一丝香甜之气。
——这个吗?
视界愈发模糊。他不放弃,跌跌撞撞地离开伙房,门外的新鲜空气涌入肺里,直叫他打了个哆嗦。半跪在院中,趁自己还没完全晕倒,先点了左臂的穴道,运功排毒——希望是毒,希望师傅们说的没错,民间那些歪门邪道的迷烟奈何不了白血之脉。
一片箭雨从天而降——
琾明溪右臂的穴道喷出圣火,将自己平推出去,躲开了带毒的暗器,翻滚起身,左手指尖渗出几滴暗淡的体液,他顿时灵台清明!狂吼一声:“贼子敢尔!”
这样的气势,琾明溪从未体验过,真是前所未有的酣畅和痛快!
那女子蹲在屋顶,虽然惊悚,但还存着侥幸想要再攻。男子的手却从背后伸出来,抓着她肩膀,“不对,走!”
“站住!”琾明溪爆喝一声,手上准备了“追丝”,飞廉脚推着他往前冲出,攀上屋檐,转瞬抓住那女子的衣角。
两张脸近在咫尺,女子惊得花容失色,可那男的知道琾明溪身上余毒未尽,蓄力一掌朝他脑门拍来。
琾明溪不得不躲,也的确被毒素影响了,躲得非常狼狈,“呲”得撕下了那女子的衣服,然后沿着屋脊摔回了院子里,吃一嘴的灰,呛咳不止。
不过,追丝贴上去了。
一男一女不见踪影,琾明溪就这么躺了一会儿,快速排毒,望天喘气,想到刚才那几弹指的惊险,仿佛死里逃生,竟懵懵地笑了出来。
——真刺激啊。
这短短的一盏茶时间,琾明溪从一直以来近乎神经质的紧绷中超脱了,不再去想火光会引来什么人,也不去想自己战斗是留下了多少灵印,只是茫然发呆,坐了一会儿。
地窖里的高温把伙房也点燃了,火光在夜里摇曳,影影绰绰,引人遐思。琾明溪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带婉贵人离开,因为他想要做一个普通人。
可那是奢望,是幻想。当真出来了,他只能畏首畏尾,慌不择路,毫无章法,害的母亲现在生死未卜。
那么一味的害怕和逃避,还有什么意义呢?
琾明溪吸了吸鼻子,重新站了起来。
他心想,男的中了钻心咒,不但当场剧痛,后续还要受心脉损伤的折磨,难以为继,跑不快的。而且,那两人对他的力量,似乎有很深的误解。以为那种程度的陷阱和准备就能解决白血之脉么?
——那应该不是很难对付。
突然间,飞都好像没那么“危险”了,起码自己脑补的那些恶意开始消散,他的视野又变得清晰起来。
琾明溪闭眼锁定追丝,发现那两人跑回裁缝铺附近停下了。然后一种猜想透着诡谲之气嘲讽地飘了起来——难不成婉贵人被他们随手藏在某个菜篓里了?就在裁缝铺门口,自己追赶他们的时候就能过而不认。
琾明溪垂着眼沉默一会儿,追出门去,开始留意四周,见火势吸引了附近的居民,不过钦差的仪仗队应该已经到城主那儿了吧?
他回到那裁缝铺附近,仔细侦查一番,没找到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东西,决定继续追踪敌人。追丝的效果只能维持两个时辰,范围在二十里左右,不能耽搁。
之后琾明溪来到一处大染坊外,地方偏僻,光线暗淡。隔着一条街,先用灵络扫了一下,没触碰到异能,这才一步一查地靠近。只见那对男女赶路的速度慢了许多,是那男的体力不支,走不动了,女的扶着他靠墙休息。
琾明溪掐着指尖,试探性地敞开了一丝圣咒之气,但那一男一女都毫无察觉!
他更有底了,自己好歹是接受圣炎最高等教育长大的!战斗经验可以积累,稳扎稳打,他决不至于拿这些人毫无办法。
琾明溪用出一个低阶的窃听咒术——
镰鼬。
……
“你先去,跟堂主复命吧……”龙啸野喘道:“那皇子不好对付,叫他们……增派人手,我自己回去。”
枳丽儿担心地道:“你行吗?”
龙啸野摆摆手,“放心,我没事。”
枳丽儿说:“算了吧,你一个人在这不安全。”
龙啸野似乎没法说话,他伤的不轻,坚持了这许久,一层层地冒冷汗。
枳丽儿不由分说地把他背起来。
……
琾明溪收回镰鼬,再次侦查,确认四下安全,心一横,蹿了出去。
压迫感直席后脑勺。枳丽儿从头冷到了脚,身子一弹射出去。然而身上拖了个男人,动作始终是慢了。
飞廉脚提到满阶,那就是她完全看不懂的速度,活像背后射来一束光。琾明溪的手从枳丽儿腰侧划过,钻心咒透体而入。
“啊……”枳丽儿的尖叫都不能连贯,身体因剧痛而折了起来。琾明溪拧身一记横踢,加足力道,“咔咔咔”肋骨脆断之声,劲透全身。瞬间,枳丽儿眼前一片漆黑,最后听到轰隆隆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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