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疲累了一日,再没想到回府的时候会从自己老妻嘴里听见这般离经叛道的话语。
“什么休弃,什么和离?”严松蹙起眉宇,一脸的愤怒与震烁。
见此,周氏也是一惊,不由得提起了自己的心,只说:“夫君先别生气,快些坐下来说话。”
严松被她好说歹说地劝到了太师椅之中,只是他摆着一副横眉竖目的恼怒模样,浑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漠。
连周氏也不敢靠近他。
过了半晌,瞧着严松阴郁破败的脸色好转了几分,周氏才开口道:“夫君打算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严松蹙着眉头问道。
说完这话他心里便浮起了诸多烦躁,只恨不得将眼前的茶盏砸个四分五裂。
周氏眼睁睁地瞧着他盛满了一池隐忍不发的怒意,心里恐惧得厉害,嘴上却还不忘劝哄着他道:“夫君,想来魏国公府的那些人是当真想与我们撇清关系了,我们也不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再为月姐儿寻个夫婿就是了。”
没想到严松却铁青着一张脸道:“上哪儿去找像魏国公府这样的好的亲事?说的难听些,咱们女儿进门四年连个女孩儿都没生下来,旁的世家大族怎么能瞧上她?”
周氏也不至于异想天开到再将严如月嫁去世家大族,不过是想替严如月挑个性子温顺的儒雅书生,和和美美地过好下半辈子而已。
若严松心疼严如月,也该为她的将来打算一番。
可此刻的严松满心满眼的都只装着自家与魏国公府的这些杂事。
魏国公府需要镇国公府的扶持与帮助,但镇国公府也离不开魏国公府的相帮。
严松在朝堂上独木难支,心里总想着要劝严如月与魏铮重修旧好,让魏铮多听听他这个岳丈的话语。
可眼瞧着魏铮是铁了心地要与严如月和离,他心里自然愤慨不已。
若和离了,他们魏国公府与镇国公府之间最后的一丝联系就断了。
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女儿离开魏国公府世子夫人一位?
是以严松便慢慢地沉下了心思,只扬头朝周氏瞥去一眼,而后说:“你别急,此事我有法子转圜。”
木已成舟、事已至此,严松还能有什么法子来转圜?
周氏心里虽不信,可瞧着严松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便也只叹息一声道:“妾身自然是相信夫君您的。”
今夜夫妻两人的夜话算是无疾而终,周氏和衣睡去,夜里虽睡得不安稳,翌日起身时却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
倒是严如月,在床榻上浑浑噩噩地过了段时日,总觉得心有不甘,时而嚎啕大哭起来,时而又情绪低落。
伺候她的丫鬟们惊惧不已,思来想去还是将严如月的情况禀报给了周氏。
周氏得知此事后也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
“这两日姑奶奶身子不爽利,你们多陪着她说话解闷,别提魏国公府的事。”
丫鬟与婆子们嘴上应了,可心里却不以为然。
出嫁前的严如月是何等嚣张跋扈的人物,不仅目中无人,还时常对身边的丫鬟非打即骂。
嫁去魏国公府后,她行事更是乖张肆意,从不曾有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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