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的时候。
是以连镇国公府的一些丫鬟都看不惯她的为人。
面上尊敬归尊敬,私底下她们却在非议着严如月的遭遇。
“你们可曾听说了,姑爷为了个妾室要与我们姑奶奶和离。”
“当初姑奶奶嫁去魏国公府的时候,京城里多少世家贵女羡慕她嫁得好,谁成想她却入门四年无所出,如今还被个妾室挤兑得连喘息之力都没有。”
“谁说不是呢,这和离过的妇人即便再嫁,嫁的也都是些歪瓜裂枣而已,或是些仰仗咱们府上权势的糊涂人。”
眼瞧着正屋的严如月喝了安神药后睡下,伺候她的几个丫鬟们便躲在寮房里偷偷取笑她。
本以为这些悄悄话不会被旁人听去,不曾想周氏身边的周嬷嬷正好来给严如月送桃胶阿胶片。
正屋里只有一个才留头的小丫鬟伺候着,周嬷嬷震怒不已,立时要去与另外那些大丫鬟们算账。
算着算着,她便走到了寮房的支摘窗旁,恰好听见了这些丫鬟们在乱嚼严如月的舌根。
周嬷嬷立时大喝一声,而后便一脚踢开了寮房紧闭的屋门,趁着这些丫鬟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粗声咒骂道:“你们这群贱蹄子,竟也敢议论主子的是非,我这就去回了太太,将你们全都发卖了干净。”
丫鬟们被凶神恶煞的周嬷嬷吓了一跳,立时跪倒在地不停求饶。
可周嬷嬷却没有要原谅这些丫鬟们的意思。
不多时,周氏料理完了府里的家事,便赶来了严如月的院落。
她冷着一张脸听周嬷嬷说起了这些丫鬟们的错处,便立时铁青着脸说:“还发卖什么?直接打死了干净。”
丫鬟们吓得连求饶都忘了。
周嬷嬷却欲言又止地瞧了一眼周氏,周氏知晓她的意思,这些丫鬟们的贱命不值钱,只是在这节骨眼上闹出人命来,传遍整个京城的话对严如月的名声不好。
周氏投鼠忌器,是以只让嬷嬷们打了这些丫鬟们几个板子,而后让人牙子将她们统统发卖了出去。
严如月醒来后听见了庭院里的动静,她虽浑浑噩噩地不想去管外头的事务,可听见母亲几乎失态的怒吼声,她渐渐地也明白了什么。
一定是魏铮又做了什么伤害母亲的事。
他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心里只装着那个贱人和贱人的女儿,早已忘了当初两人的海誓山盟。
可她却还不争气地忘不了他。
思及此,严如月便躲进了被衾里,立时又失声痛哭了起来。
外间的周氏听见女儿的哭声,立时撂下了手边的一切事务,火急火燎地走进了内寝。
“乖女儿,快别哭了。”周氏往严如月床榻边沿一坐,柔声地劝哄了她一番后,便将严松的打算告诉了她。
“你爹爹的意思是,当初两家人成亲的时候是魏国公府千方百计、花了不少心思迎娶了你,如今却想把我们镇国公府甩开,这世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周氏脸色阴狠,似是在规劝着严如月,又好似是在说服着自己。
镇国公府在朝堂上的处境不明朗,便迫切地需要魏国公府的帮助。
说什么,严松与周氏也不会同意和离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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