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险些认不出自己,原来浓眉大眼的他已经彻底变成个庄稼人。
裴依依指着那铜镜:“揣好,张道长给的,可以辟邪。”
张道长在裴家外庄住的时候,秦征也见过。
他看着那铜镜上的凹痕,又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姑娘。
裴依依拿出两瓶粉末,给了秦征一瓶。
“这个妆不太好化,所以,麻烦这些天你都别用热水洗脸,只能用凉水,混着这个清洁粉,这样就不容易蹭掉了。”
另一瓶塞给吕一,吕一当然听懂用法了,只乖乖揣起来不敢多言。
秦征的身份是彩月远房表亲,因为比较简单,车上交代一下便好。
马车来到睿王府的角门,三人在这下车,人牙子早就等在门口。
管家从门内慢悠悠走出来,看到人牙子,鼻孔翘得老高。
“桥老头,人带来了?”
“严管家,这就是刘婆子的女儿彩月,这个是她的表哥柱子,睿王府缺壮丁,我就一并带来了。这个是柱子的同乡,铁蛋。”
严管家盯着几人看了看,觉得还算满意,又捉起彩月的下巴,看到了她那颗痣,啧了一声。
松开手在帕子上抹了抹,问。
“身契都准备好了?”
桥老头很狗腿的递上三张身契,点头哈腰道:“都在这,都在这呢。”
严管家看着手中三张死契,满意的收入袖袋。
“好,进府吧。”
死契意味着,这三人生死都由睿王说了算。
严管家迈进府门,一道门洞之后就不见踪影,带着三人的是护院的头头。
那人人高马大块头壮,看着空有一把力气,没什么脑子似的。
先把俩男丁留到马厩,让他们在马厩做工,并且交给负责马厩的人严加看管。
这护院头头叫二虎,确实挺虎的,一路带着裴依依走到后院,交给管下人的嬷嬷。
这嬷嬷看着就不是善茬,一脸的尖酸刻薄相,裴依依暗自叫苦。
管事嬷嬷一手叉在腰间,绕着裴依依转了两圈,这才开口:“是瘦弱了点,先浣衣浆洗吧,你不是刘妈妈的女儿吗,应该轻车熟路。”
话里带着几分讥讽,也不知之前彩月娘与这管事嬷嬷有什么过结,现在已经入冬了,做浣衣浆洗的活,那手不完蛋了?
“嬷嬷,奴刚小产还未恢复,是否派个其他差事。”说完装作柔弱咳嗽两声。
管事嬷嬷冷哼一声,“哼,你是来给人当奴才的,你以为是富家小姐啊,怎么?你小产了还要将养一下,给你供起来不成?”
嬷嬷甩起一根指头向下戳,“这里是睿王府,不是福寿堂,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干就去当人料!”
裴依依想不通,同为女人,为何不能有点同理心同情心,要这么苦苦折磨别人。
人料是什么?
“嬷嬷,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嬷嬷冷哼一声,“人的高低贵贱是天生下来就定了的,就你这副尊荣,就别想着翻身当主子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自然是没人理会裴依依的诉求,等她到了浣衣的院子才发现,整个院里算上她才四个人。
看着院里堆满地的脏衣,还有正在挽起袖子干活的几人冻得通红的双手,裴依依骨头都开始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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