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
由平城传来的奏疏直接到了谢觉的手里。
当然这不是他蓄意为之,而是因为林陈叶走前发话,旅途颠簸不便批阅奏折,凡平城所来的奏疏先统一交由谢大人翻看,只把其中重要的送来就好。
只看这一点,真的颇具权臣之风。也不怪那些人联合上书参他。
权臣怎么了,他父亲就是权臣,他们谢家就是得陛下看重,便是权臣也是为陛下做实事的权臣,不比一些尸位素餐的人整天闲着没事干,在家胡乱诽谤人要好得多。
这是他给林陈叶的自辩折子里写的。
不止如此,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联名上书的刺激,谢觉不仅连书三封给林陈叶诉苦,大说特说自己因为他的行动受了委屈,但是他体谅陛下辛苦所以他不说。
不过有的人实在不知趣,不能体谅陛下的苦心也就算了,还一起抱团弹劾为陛下办实事的人,就是我。陛下,臣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实在忍不了别人对臣的误解。
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简单来说就是谢觉受不了李多罗对他的诬陷,和林陈叶告小状。因为人家的奏折都在他手里扣着,林陈叶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在这种情况下谢觉还要将此事特意和林陈叶说一声,摆明了就是想借林陈叶的手让他们几个受点小罚,别有事没事盯着他。
林陈叶很快回信,从信寄出到收到回信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因为此时距离林陈叶离开相宜城也不过才几天而已。
才几天,真要那么为国着想和高大人一样接到消息昼夜奔驰不就能当面见到了,还需要用奏折表忠心吗。
信上只有短短四个字,“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谁好好说话?是林陈叶让他好好说话,还是让他和那些对他口出恶言的大臣好好说话?
都快指着鼻子了,还得对他们好好说话?
不过这纸怎么闻着有股香味,还有印花。谢觉仔细一看,这根本不是林陈叶惯常用的白宣纸,而是谢禧的花笺。
好啊,我在这兢兢业业替你办事,你带着我妹妹花前月下双宿双栖。
谢觉愤怒了。
愤怒的谢觉晚上睡不着觉仿佛心里有团火在烧,越烧越旺,越烧越旺。
其实他要是能稍微冷静一点,跳过今夜以明天的自己思考问题就会发现自己根本没必要这么生气,甚至还会反问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脑子让谢禧一块带走半路给扔了吗。
可人都是这样,正在气头上就容易钻牛角尖,越紧越钻,越钻越紧,就好像谢觉现在。
所以,谢觉一口气咽不下去,决定给林陈叶找个不痛快。
他觉也不睡了,直接起身在相宜城给平城发了一道回信,以他自己的名义回了林陈叶给他回的话,“好好说话”。
什么叫肆意妄为,这就叫肆意妄为。
我就是跟陛下亲近怎么了,不光我和陛下亲近,我还和太子殿下未来的陛下亲近,你们有意见啊?有意见忍着,忍不了就弹劾我,反正奏折到不了陛下的手里。
这件事做完,心里的怒气消下去一半,还有一半,得去找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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