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如诗如画的蒙顶山莲花心美景,醇香的美酒,娇媚的美女,都令天赐陶。帐篷外又下起凉爽的秋雨,习习凉气袭来,天赐更觉兴趣盎然。
也许是蚊子叮咬浑身皮肤痒痒红肿起疙瘩,皮肤过敏,得风症块了,晨起来下不了床了。天赐雇佣了一顶轿子,由两个轿夫把芳艽抬下了蒙顶山。下山后芳艽仍感到身子不适,天赐又雇佣了一辆豪华马车让芳艽乘坐。他们轻车熟路,风雨无阻,在百丈邑歇了一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成都。
阔别数月的成都依然萧条颓废,只有天赐他们开发的商业街越来越兴旺。天赐在成都建的那座气势恢弘的芙蓉大酒店,更显得富丽堂皇,一楼的饭店顾客盈门,生意兴隆。莺莺见天赐和文雄他们终于从西藏平安归来,喜出望外,吩咐酒店老板陈忠和赶紧在二楼摆上丰盛的酒席为少爷和小分队弟兄们接风洗尘,又吩咐女佣周妈收拾三楼少爷的住房。见芳艽身子不适,亲自搀扶她先回到房间休息,叫周妈将可口的饭菜端到房里,还叫伙计请老中医为她诊治,楼上楼下忙得不亦乐乎。
丰盛的接风洗尘酒宴一直进行到三更,小分队弟兄们个个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的到联络站院落各自房间里歇息睡觉去了。卞文雄抱着已经熟睡的儿子欢欢和妻子莺莺回到自己房间,久别胜新婚,他迫不及待的将妻子抱到床上。他一会如春雨柔绵,左旋右转温情缠绵,一会如蛟龙嬉水,股臀翻滚,侍候得老婆欲醉欲仙,魂飞魄散。
再说天赐进得房间搂抱着芳艽亲昵:“芳艽,到成都就是回到了你的故乡,你可以心满意足了。”芳艽甜蜜蜜地靠在天赐坚实的肩膀上:“少爷,我在成都已经没有亲人了。你就是我最亲爱的人,我愿意一生一世做你的陪房丫头,终身不嫁,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天赐笑呵呵地说:“傻丫头,陪房丫头总是要嫁人的,找个好男人嫁了吧。你看旺仔他怎样,你们是老乡,比你小一岁,俊美温柔,聪明伶俐,机灵能干。”芳艽喜欢道:“好是好,就是缺少阳刚之气。”天赐说:“他的阴柔之气正好与你的阳刚之气相互补充,夫妻生活一定和谐完美。等到你身体好了,我跟你和旺仔一起去寻找你们俩人祖籍亲人的遗骨,好好安葬。”
芳艽听后急不可待:“少爷,我再也不能等了,明天我们就去找吧,入土为安,让他们早日在地下安息。”天赐说:“旺仔,给你娶妻成亲怎样?”旺仔喜上眉梢:“少爷,我只喜欢芳艽丫头,你把她赏赐给我做老婆吧。”天赐说:“我正有此意。我马上要回江南去。临走,我给你们操办婚事。”从此旺仔更加体贴入微地侍候天赐。
几天来天赐带着芳艽、旺仔在成都寻找他们祖籍亲人的尸骨,芳艽母亲娘家的老宅在成都东门外九眼桥,那里仍然是一片废墟,在没过人头的野树丛林中,找到了她母亲家十几口人的尸骨残骸,堆放在一个墓穴里安葬了。旺仔父母老宅在城里青羊宫附近,房屋烧成瓦砾焦炭,尸骨也成为灰烬,只得铲起一些骨灰装盒,在南郊武侯祠附近的祖坟处埋葬。天赐还为芳艽和旺仔的父母建起了衣冠冢,日后好去供奉祭祀。几天来的奔丧劳累,芳艽病倒了,浑身寒颤打摆子,高烧不退。深谙医术的天赐知道,芳艽患上疟疾了。
天赐请老中医诊治,仔细诊脉后他对天赐说:“姑娘从西藏高原来,在蒙顶山为瘴毒所伤,战寒壮热,称为瘴疟。加之水土不服,饮食失调,劳累过度,以致病况凶险。若是其延久不愈,反复发作,形体消瘦,则命难保矣。现在用辟邪解毒,清热保津治疗,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老中医开了清瘴汤药:青蒿、柴胡、茯苓、知母、陈皮、半夏、黄芩、黄边、枳实、常山、竹茹、益元散。服了几济仍然没有见好,而且反复发作,形容憔悴,已经转为牝疟,时常虚脱晕厥。旺仔日夜看护在芳艽床头,服侍吃药和饮食起居。芳艽握着天赐的手说:“少爷,别治了。我能与你一路相伴到成都,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天赐安慰说:“我在北京时听汤若望讲过,西洋有一种药叫金鸡钠霜,治疗疟疾有特效。我叫卞文雄带领大双和几个弟兄,以八百里快递的速度到北京去取药。”
卞文雄熟悉从成都到北京的驿道,他们带了几匹千里良马,从成都经绵阳、广元到汉中,又从汉中赶到西安,出潼关过洛阳、开封,马不停蹄的赶到济南,经沧州、天津来到北京。汤若望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这几天我总感到眼皮跳,原来是谷大侠派人求药来了。正好狄龙刚从德国来到北京,带来了一批金鸡钠霜。你转达我对你们少爷的敬意,请他方便的时候到北京聚聚。”卞文雄在天娇家住了一宿,她要文雄告诉天赐十月初八一起回苏州,为祖父庆祝八十八岁米字寿辰。卞文雄圆满完成任务,日夜兼程赶回成都。
芳艽服用了金鸡钠霜,疟疾奇迹般地治好了,在旺仔精心照料下,身体逐渐恢复元气。她感激涕零:“少爷,是你救了我一命。我怎么报答你呢?”天赐淡然地说:“你我在波密邂逅相遇,是你一路相伴到成都,让我在最艰难困苦时给我慰藉和愉悦。我马上要回苏州去了,我承诺给你操办婚事的。我看你生病期间旺仔日夜服侍你,他是个好小伙,你俩很般配。我已经为你置办了丰厚的嫁妆,洞房也布置好了,明天就给你们举办婚礼。”芳艽羞羞答答,旺仔喜上眉梢,他拜谢道:“少爷,你真是菩萨心肠。没有少爷成全,我这个孤儿怎么能娶上芳艽这样美艳的老婆。”天赐笑嘻嘻地说:“旺仔,这也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只要你不嫌弃她是我的陪房丫头就行了。”
第二天晌午,天赐为旺仔和芳艽主持了婚礼,小分队弟兄都来祝贺,酒宴非常丰盛,请了戏班唱戏,晚上还去闹洞房,一直闹到三更。旺仔送走宾客回到洞房,猴急地搂抱着芳艽就亲吻起来:“芳艽,我好思念你,今夜终于如愿以偿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扯我的耳朵,啊哟,疼。”
芳艽说:“这是少爷亲自给我纹上的牡丹花,喜欢吗?”他亲吻着:“太诱人了,喜欢。真想不到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你不嫌我不是个玉女?”“我跟随小双他们去过怡红院,也不是个童男子了。”
昆明联络站传来情报,孙可望不甘心失败,率全部人马十五万开赴云南,与李定国决一死战。失道寡助,孙可望的大将刘文秀、马惟兴、白文秀与李定国作内应,大杀回马枪。孙可望遭到内外夹击被打得落花流水,败退到三水时仅剩随员二百多人,狼奔豕突到贵州时,左右皆叛,只有心腹十余人了。狡黠的孙可望派部将程万里前往清军中路镇军王平军前投降,在行至沙子岭时差点被南明总兵杨武擒获。罪恶昭彰的孙可望被前来救援的清军救出,侥幸逃脱了被俘的厄运。
卞文雄拍手称快:“这样好了。原来孙可望在永历小朝廷把持朝政,不顾大局,争名夺利,结党营私,谈何中兴,谈何抗清复明!孙可望与李定国,一个是野心勃勃,妄想篡夺皇位,一个是忠贞不渝,辅佐朝廷,一个是圆榫眼,一个是方榫头,格格不入,圆凿方枘怎么也不能铆钉在一起。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李定国将军终于铲除了孙可望这个野心勃勃的乱臣贼子。如今李定国和刘文秀等大将可以一心一意的扶佐永历帝进行抗清复明斗争,南明的中兴就大有希望了。”天赐却心有疑虑:“李定国和刘文秀等将领一举击败了孙可望的内战阴谋,铲除了永历小朝廷内部的一株毒瘤,今后可以同心协力一致抗清,南明的中兴也大有希望了。俗话说,有得必有失,孙可望在云贵经营多年,他的残余势力不可小觑,孙可望的降清大大削弱了永历小朝廷的抗清力量,内部也将前所未有的处于不稳定局面。再说孙可望熟知云贵的兵力部署、驻防分布、关隘哨卡,降清后孙可望必将成为满清进攻李定国军队的一只鹰犬,这样内外夹击,对李定国将军十分不利。永历小朝廷将面临更加困难的局面。我们要抢在满清进攻云贵之前,联络东南沿海的张煌言、郑成功,发动一场声势浩大的长江战役,这样二大抗清力量遥相呼应,掀起抗清复明斗争的第三次高潮。我打算马上去南京。”
小双说:“永历帝是个逃跑皇帝,从肇庆逃跑到广州,在广州永历帝、皇后、皇太后都洗礼信奉了基督教,还梦想借用欧洲十字军来抵抗满清八旗军。后来又从广州逃跑到柳州,最后穷途末路了,投靠了孙可望的起义军,别指望他能中兴南明。”卞文雄说:“南宋高宗皇帝赵构也是个逃跑皇帝,最后竟然逃到了海上。但南宋却在江南半壁江山也偏安了一百五十多年,传了九代皇帝。南明先后四个小朝廷,福王逃跑被俘,鲁王逃亡海上,唐王自杀身亡,现在桂王被赶到云贵边陲。”
天赐说:“南宋有岳飞、韩世忠等抗清名将,再说那时北方形势也与现在不同,辽、元兴起,金却朝政日非,国力衰减,宋金相持,二次议和,后来宋与元联手灭了金,就是宋元战争也持续达四十五年之久。而南明朝政腐败,官员结党营私,相互倾轧,将领军阀割据,相互残杀,也没有出现像岳飞、韩世忠那样的名将。相反满蒙联姻,实行军政合一的八旗制,作战凶悍残暴,又网罗了洪承畴、吴三桂这样的大汉奸作马前卒,所以区区十万满蒙八旗兵就能征服有上亿人口的大明帝国。现在孙可望被李定国打败,乘满清尚在调兵遣将之时,我们赶紧联络东南沿海的张煌言、郑成功,迅速发动一场声势浩大的长江战役,与西南的李定国遥相呼应,也许可以扭转乾坤,使南明出现中兴的局面,像南宋一样保持江南半壁江山。”
故然不出天赐所料,从长沙和北京的联络站不断传来情报,孙可望与妻室、官属百余员,以及网罗到的千余残部,逃窜到湖南保庆投降满军,受到优礼相待,一直护送至长沙。五省总督洪承畴接受了他的投降,孙可望交出了“秦王之宝”镀金银印,全都剃了头发,穿上满清的帽袍带靴,改换成满清发型装束。经过一番严格考察,洪承畴上奏满清朝廷,说孙可望投降是真的,因而得到顺治小皇帝的重用,封孙可望为义王,并立即宣召进京。孙可望献上了云贵地图及军队部署情况详情报告,极力主张趁李定国内部不隐之时夺取云贵。
金磊说:“西南的抗清局势发生了急剧变化,孙可望的叛逃降清,大大削弱了永历小朝廷的军事实力,给满清攻取云贵造成有利时机。”邢姬说:“孙可望虽说只有百余官属和千余人马降清,但是他在云贵的残余势力不可小觑,使得李定国内部不稳定,抗御满清入侵更加困难重重。”谷宗义说:“满清调兵遣将还需要时日,乘此时机我想促成郑成功与张煌言联合,溯江西进,围攻南京,牵制满清入侵云贵的兵力,西南和东南遥相呼应,掀起第三次抗清高潮。”三人继续时空倒流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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