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我都不敢放出来让人看。”陈默叹了口气,从桌案上拿出一卷卷竹简,让人递给三人翻阅,一脸沉痛的道:“非是在下不讲情面,很多事情,只要不是太过,在下也是士人,也不想做的太过,但诸位看看,这些都是昨日杨平送来的罪证,都被我扣押下来不敢声张,相比于这些,欺男霸女、克扣钱粮、以权谋私都是小事,但这勾结羌人劫掠客商,让府中家将冒充贼匪劫掠百姓,甚至曾暗中与李郭一起构陷忠良……”
看着皇甫嵩越发铁青的脸色,陈默摇头叹道:“这些东西,我不敢发,若叫人知道,我朝廷之下,有这等奸佞,三位皆是名满海内之士,这些罪证若是传出去,叫天下人如何看朝廷,如何看我等,朝中莫非都是这等奸佞之士?所谓士人莫非都是这般模样?”
“混账!”皇甫嵩将竹简狠狠地拍在桌案上,一脸怒色道:“当真是我士人之耻!”
赵温和钟繇放下竹简,默然无语,他们前来,本来是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但现在,虽然陈默从头到尾无论言行都颇为客气,但给他们的感觉,却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如果欺男霸女为祸乡里那些事可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那现在陈默拿出来的这些罪证,就算是想要帮郑赟脱罪的人,也没办法继续帮,甚至有恨不得弄死他的想法。
因为很多事情,不止碰到了陈默的底线,同样也碰到了士人的底线,真的传出去,就像陈默说的那样,这关中士人都要被跟着被骂。
“这等人,死不足惜!”良久,赵温才叹了口气,对着陈默道:“当杀!”
一旁的钟繇看向陈默道:“不知将军是如何得到这些罪证?”
这些要命的玩意儿,郑赟若是不傻,怎会留下来?陈默这些罪证是从何而来?这就不仅仅是一个郑赟的问题了。
“一些是自那些苦主处搜来,有一些是那些不满郑赟之人暗中送来。”陈默自若的笑道,至于有没有人信,那不重要。
“原来如此,这上雒百姓倒是颇有本事。”钟繇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实际上,这些罪证确凿,陈默是如何发现这些问题的,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皇甫嵩自然也没脸再提赦免郑赟之事,面色铁青的跟赵温和钟繇起身告辞离开。
之后的两日,当朝三公联名怒斥郑赟种种罪行,罪不可赦,必须重惩,关中士人也闹不清为何连皇甫嵩都如此坚定的要收拾郑赟,总而言之,郑赟这一次是死定了,半月之后,郑赟以及其家中一些主要成员被陈默下令于长安城外斩首,当日有不少百姓围观,在这些时日衙署的推波助澜下,郑赟简直便成了十恶不赦的恶棍,斩首之日,围观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接下来一段时间,陈默接连处置了七个县令,每一个都是罪证确凿,恶贯满盈,关中百姓无不拍手称快,陈默在关中迅速积攒起了巨大的声望,而因为处置的都是县令级别的官员,而且每一个都是罪证确凿,多数士人对此也并未在意。
但有心人却渐渐发现,陈默每一次处置,都能拿出令人无话可说的罪证,若是一个两个还好,但连续七个,每一个都是如此就有些不对了,陈默能够找到这七人的大量罪证,那其他人是否也是如此?自己又有多少把柄被对方握在手中?
或许大多数人感受不到,但随着郑赟之后,连续七位县令被陈默查处,陈默对地方的掌控力在无形中迅速加强,再无阳奉阴违,陈默的政令,基本都能够在各县落实。
至此,陈默也松了口气,只要基层不乱,这关中就能逐步稳定下来,至于天网的存在会被有些人察觉到,这一点也是无法避免的,天网的存在,不能亮出来,那样会引起多数人的恐慌,但聪明人察觉到天网的存在,相信这些人知道分寸,至于察觉不出来的,乖一点儿,别碰触陈默的底线,一些不算太大的事情,陈默也不会真的去为难,但若是不知死活的碰触了陈默的底线,那就别怪自己了。
随着年关将至,关中除了强乱还有与西凉接壤处,还会不时发生战乱之外,其余地方已经逐渐平定下来,尤其是随着陈默逐渐将西凉军带来的影响弥补,百姓对朝廷重拾信心之后,关中渐渐有兴盛之势,如果明年再能有个好年景的话,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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