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比起漠北寒关的冷清,燕京九曲胡同内的邬家两府却是热闹非凡。
虽离年关还有近一个月,但两府各房却已经早早准备起来。
不止是邬家。
京中各家各户都开始采买年关所需物品、年节器具和置办年货,紧张而忙碌地准备辞旧迎新。
就连宫中礼部也开始奉上谕,准备祭天祈年。
同时礼部还分出一部分官员,郑重准备大皇子大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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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胡同西府。
段氏半坐在烧得暖烘烘的炕床上,下边坐了她三个儿媳。
贺氏是早就掌了西府的中馈当家的,即便是邬居正远走漠北,段氏也没有收回给贺氏的钥匙,仍旧让贺氏当着家。
四老爷和五老爷对自己的长兄也颇为敬重,裴氏和顾氏对贺氏这个嫂子亦是心悦诚服,他们都没想过要趁着二房落魄的时候来争权夺利。
是以西府虽然走了一位老爷和一位姑娘,但运作还是没有出半分纰漏。
贺氏正低声向段氏汇报着准备过年节的情况,自然也不会漏了同陈王府、御史中丞顾大人府上的有礼往来。
年后,陈王府、顾府便都会成为邬家的姻亲,赶在这时候互相送些礼,那也是正常的人情往来。
段氏点了点头,问贺氏道:“给居正和八月那边儿送东西过去了吗?”
“回母亲话,送了。”贺氏轻声回道:“这会儿已经在半道上了,儿媳怕时间赶不及,提早让人将年货往那边运。”
段氏满意地颔首,示意身边的陈嬷嬷端上一个锦匣,捧到贺氏跟前。
“这段日子你辛苦了,居正和八月那份儿,算我这个做母亲、做祖母的。里头的东西你拿着,年节前后还有得你忙的。可要当心身子。”
巧蔓忙伸手接了过来,轻轻打开锦匣盖子给贺氏瞧。
里头倒也不是什么银两俗物,段氏知道自己儿媳也不缺这点儿银子,她给儿媳的是一点儿补身用的珍贵药材。
贺氏蹲礼谢了。段氏又看向裴氏和顾氏:“你们二嫂忙着的这段日子,你们也帮了不少忙,待会儿都让人去账房那儿支二十两银子,也给自己和孩子们做两身新衣裳。”
裴氏和顾氏赶紧起身对段氏福礼。
待妯娌三人坐了下来,段氏又询问起邬陵桃和邬良梧的婚事准备情况。
年后邬家要办两场喜事,一是邬陵桃出嫁,二是邬良梧娶亲。
邬陵桃出嫁的事有礼部郑重相待,邬家要做的多是配合。除了给邬陵桃准备嫁妆之外,贺氏这段日子都在教邬陵桃一些内宅手段。
贺氏因嫁了个略有些清心寡欲的邬居正,这些从她母亲那儿学到的争斗从来没有施展的机会。如今轮到她的女儿。贺氏恨不得让邬陵桃将这些都学了去,好一点亏都吃不着。
陈王府不是安乐窝,贺氏能为邬陵桃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而邬良梧娶亲,却是西府目前最费心的一件喜事。
三爷邬良梧是西府的长孙。娶的又是御史中丞顾大人的嫡次女,西府诸人都想借此机会将这门婚事办得妥妥帖帖,给今后邬府的嫁娶之事开一个好头。
段氏仔细地问了裴氏种种问题,裴氏都一一答得仔细。
段氏很满意,夸赞道:“你们都是办事仔细牢靠的,哪怕某天我撒手去了,这府里交给你们管着。我也安心。”
“母亲!”
妯娌三人同时出声喊道。
段氏是五老爷的嫡母,顾氏未出嫁前很是担心未来婆婆不好伺候,嫁到邬家后方才觉得自己是走了大运。虽是嫡母,但段氏对五老爷这个庶子,对她这个庶儿媳并无不同。比起贺氏和裴氏来,顾氏对段氏的感念更深。
“母亲缘何说这话?大夫说了母亲只是偶感风寒。休养上一段时日便好。这府里诸事,很多还要靠母亲决断……”
顾氏前倾了半个身子,柔声规劝段氏不可胡思乱想。
段氏只幽幽叹了口气。
“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活了这大半辈子,也差不多到头了。别的我也不担心。我就是想着八月……”
段氏说着便抹了泪:“我的八月还从来没去那么苦寒的地方,那孩子走前还强装坚强,对我一直笑。可我知道她心里苦,被人诬陷辩驳不得,回了家,那东府的人还这般侮辱于她……”
段氏说起东府就是一脸恨意:“攀高枝的时候想着我们,出了事就撇得远远的,今年过年老太君定要我们过东府去,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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