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单初雪性子活泼、大方,清泉庵中的师傅们早已认识她,对她的评价都很不错。
至于住在清泉庵中的一些香客、居士,单初雪也与她们打成一片。
但大概是和邬八月年龄相近,又同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单初雪还是最喜欢和邬八月待在一起。
邬八月来清泉庵不过三日的功夫,单初雪便用她出众的亲和力和邬八月混得形影不离了。
“栀栀,在干嘛呢?”
午后,单初雪裹了件老旧的大棉袄,端着一碟瓜子便又寻到了邬八月的屋中。
邬八月正在抄佛经,单初雪往她面前一坐,探了头又去瞅她写的字。
“抄经书啊。”邬八月抬头对单初雪一笑,又低头抬手蘸墨。
“栀栀妹妹,你每日都抄这佛经,不累吗?”
单初雪将瓜子碟搁到了桌案上:“歇会儿呗,我们一起磕磕?”
邬八月无奈地抬头道:“单姐姐,我们都才刚午睡起身,今儿的佛经还剩一小部分没抄完。”
“那倒也是,你要抄,我却是不用。”
单初雪笑了笑,一手撑了头望着邬八月:“栀栀妹妹,你就是个老实孩子,师傅们让帮忙抄写佛经,你还就真抄了。我被逼着抄了两页,师傅说我字写得太丑,都不忍心再让我做抄写。”
单初雪掩唇小声笑道:“我猜她们是怕我这字儿太丑,供奉到佛像脚下,会冒犯了佛祖。”
邬八月被逗得一乐,搁了笔活动了下手指,笑道:“单姐姐明明才情很好,字写得丑怕是装的吧?”
邬八月挤挤眼睛:“我猜你就是为了躲开抄经。”
“哎哎,你别乱说啊,我字儿写的不好这可是真的!”单初雪一板一眼地道:“我承认我是读过很多书,不过我只喜欢看。不喜欢写。”
“怎么会呢?”邬八月觉得奇怪:“通常来说,读书写字,这是该连在一起的啊。”
单初雪无奈地摊手:“照常理来说,的确是这样。可是我读书也是背着我娘读的。我娘管家,从不会给我买笔墨纸砚。打小我就不怎么提笔写字,这又不是能速成的,现在让我写,我当然写不出来一笔好字了。”
邬八月更是纳闷了:“单姐姐你应该读过很多书,家中藏书应该很多……”又怎么会光有书,没有笔墨纸砚练字儿呢?
似乎是知道邬八月的疑惑,单初雪解释道:“我和我娘还在燕京府里的时候,家里是有很多藏书的,我看的书。也都是在府里的时候看的。不过那时候也是偷偷的看。那会儿我娘还背着人给我买了笔纸让我写字,我性子太活泛坐不住,练了好几年也只能写个让人不会不认识。”
单初雪对邬八月笑了笑,笑容里有种名为苦涩的味道。
“后来我跟我娘来了漠北,藏书没了。更别说笔墨纸砚了,我娘也不许我再念书和提笔写字。村里有私塾,我有时候也去听听,每次都被我娘给抓回来。”
“……所以令堂才觉得你顽劣?”邬八月偏头问道。
单初雪点点头,剥了颗瓜子吃进嘴里,嚼嚼后咽了,道:“我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让我有空多学学女红家务,书这一类东西,会教坏女子。”
邬八月尴尬地看着单初雪。
单初雪一乐:“我娘这般说又不代表她就是对的,栀栀你别好像倒是你做错了事儿一样。”
邬八月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奇怪罢了。单姐姐的性子……似乎和令堂不大相同。”
“其实还是相同的。”单初雪满不在乎地道:“我娘的才情极佳。唔,至少比我好得多吧。不过她很有才学。却不允许我读书识字。”
单初雪顿了顿:“她以前不这样。”
邬八月意外地看着单初雪。
她以为单初雪的娘就应该是那种这时代绝大多数妇人,大字不识一箩筐,只知道三从四德。
但没想到,单初雪的娘竟然也是个才女。
可为何才女却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个泯灭于大众的“草包”呢?
“哎呀,你再不吃。我这碟瓜子可就吃完了。”单初雪指指所剩无几的瓜子碟,望着邬八月。
邬八月摇摇头道:“单姐姐吃吧,我不吃。”
“那我吃完了。”
单初雪对邬八月咧嘴一笑,几下便将碟中的瓜子都给解决了。
“栀栀妹妹,我来清泉庵好几次了,这是头一次看到你。你以前没来过这儿吧?”
单初雪抖了抖身上的瓜子渣,一边问道。
邬八月点头道:“我和单姐姐一样,也是从燕京来的。到这边儿也不过才数月光景。”
“也是从燕京啊……”
单初雪偏头思索了一下,问邬八月:“那你知道燕京的兰陵侯府吗?”
邬八月正要执笔的手一顿。
她回头狐疑地看向单初雪:“兰陵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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