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好,你先进去,记住,别转身,一直往前走,我会跟在你身后好么?”
洞口太小,只能容忍一个人一直往前走,若是转身很有可能会被卡住,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弄不好两人都出不去了姣。
“好!”郝连梵很是乖巧,虽然此时天已经黑了,洞里就只会更黑,但是有安灵儿这话,他就似吃了定心丸一般,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
仿佛觉得,只要有她在,一切的危险都突然变得不可怕。
别看只是个小狗洞,但是却很深,其实想想也是,郝连家那么大的家业,围墙厚也是正常,洞门被掩上以后,整个洞就彻底陷入黑暗中了,月光透不进半点儿,为避免郝连梵害怕,一路上安灵儿都小声的说着话。
她想用这样的方法告诉他,她会一直在。
明明没有多长时间,郝连梵却觉得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一般,自从彻底陷入黑暗以后,他心里的那种激动便彻底消失了个无影无踪,明明知道安灵儿一定就在身后。
却还是会觉得害怕。
他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这是不可否认的、
所以,刚刚出了洞,他就迫不及待的呼出一大口气儿,随即,便仔细打量着安灵儿家的院子籼。
院子不大,十几平米的样子,小木屋上还挂着一些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玉米,角落的位置有一口井,看上去,年代很久了。
四周零零散散的种着一些他不知道名字的小花,开得很好,但是在月光下,不太看得清楚颜色。
“走,咱们回去!”安灵儿终于出来,执起郝连梵的小手将他往家里拉。
“院子里的都是什么花?”他很好奇,在他们家,只能看到牡丹,月季,兰花菊花等等比较大气名贵的花,像这么小的,郝连家没有。而他郝连梵,到现在也从未出过自己家门,所以他没见过除了院子以外的风景、
“开粉色花朵的那个是格桑,黄色花朵那个是野菊,紫色那个是薰衣草,毛茸茸那个是狗尾巴草,风一吹就散的是蒲公英……”
安灵儿一边说一边将郝连梵往家里拉,郝连梵被说得很是心动,他想,等明日天亮的时候,他一定要好好看看这些花儿。
还要,好好呼吸一下这外边的空气,郝连家的那个,郴州而烦躁,压得他透不过气儿来。
安灵儿家没有夜明珠,他看见她摸索了一阵才拿出一盏很是陈旧的油灯,小小的两个很快便布满了整个屋子,小屋子也很简单,只有两个房间,一目了然,里面的房间里有两张床,外面的屋子只有一个灶几个凳子外加一张小桌子。家具很简单,也很少,及不上他们郝连家的百分之一。
不,是万分之一……
家是很简陋的,让郝连梵奇怪的是,每次见安灵儿的时候,她穿的衣服,虽然算不上最好的,但也不差……
“你先坐,我去给你烧水,你先洗一下,擦了药在换干净的衣服……”
“不过,家里只有我的衣服,你不介意吧?”安灵儿将他拉在床沿坐下,随即说着。
“当然,谢谢灵儿姐姐。”郝连梵笑得可甜了,顺从的坐下,身上的血都已经没有在流了,不过衣服已经被打得破破烂烂的,血黏在身上很是难受,有干净的衣服穿就谢天谢地了。他又怎么可能嫌弃呢、
闻言,安灵儿终于放心,笑笑,说了句你等着便去外面抱了柴火,又去井边打了水,之后,又拿出浴桶往里边加了些冷水,等热水烧开以后兑了,便又仔细试了水温才叫郝连梵脱衣服进去。
身上到处是伤,哪儿能真的进去呢,那不得疼死。
想到这个,安灵儿又暗自责怪自己太粗心,便又去找了毛巾,可是,待她做好这一切之后,郝连梵居然还没脱衣服。
她那个急哟,“这么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点,伤口再不处理,只怕会感染了!”安灵儿皱眉,爹爹平日会一些医术,她也多少知道一些。
“灵儿姐姐,可不可以让我自己来?”只见郝连梵红了一张小脸,踟躇着。
“……你确定你自己可以?”安灵儿只觉得好笑,大家都是女人,他怎么就这么别扭呢?再说了,五六岁的孩子,身子也没什么可看的啊。
“……可是,我还是想要自己来,灵儿姐姐可不可以先去外面?”果然,郝连梵眉头一皱,却还是坚定的想要自己来。
“呵呵,真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喏,衣服放在这里了,我先去外面,要是一会儿你自己擦不到,记得叫我!”安灵儿好脾气的笑笑,从小柜子里翻出一件衣服放在床沿。
“好,谢谢灵儿姐姐!”郝连梵终于笑了,就像一朵刚刚绽放的小花,羞涩里透着纯真,竟是如此美丽。
安灵儿转身关了门,自己走到外间,想了想,这折腾了半夜也有些饿了,便提起小菜篮子朝外面走去。
菜园子并不远,就在小屋后面,不算大的地里边有好几种菜,安灵儿挑了一会儿,随便
摘了几下便快速返回,因为她不太放心郝连梵,万一那孩子叫她她听不见急哭了怎么办?
好在回来之后,还能听到隔壁房间的水声,还有郝连梵疼得吸气的声音,她笑了笑,又去鸡窝拿来今天刚下的单,便快速做了起来。
“灵儿姐姐,你在做什么,好香啊……”突然。里屋传来郝连梵好奇的声音。
“想着你可能饿了,我给你做点吃的,你快点洗哦!”像是有菜下锅的声音,安灵儿的声音和菜的滋滋的声音混在一块儿,就好像……当年的娘亲再一边给他做吃的一边说话的场景。
“好!”郝连梵吸了一下鼻子,将眼泪忍了回去,娘亲,是你将灵儿姐姐派到孩儿身边来的么?
你知道孩儿照顾不好自己,便叫她替你来照顾我是么?
娘亲,孩儿真的好想你。
暗自发了好一会儿呆,身子渐渐冷了。
伤口又开始疼了起来,郝连梵终于回神,对着镜子自己往身上抹了药,挣扎着套了衣服才终于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听见声音,安灵儿侧头看了一眼,好在两人差不多高,她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倒也合身,看样子,药是已经上了。
“那边的柜子里边有碗筷,你帮我拿一下,咱们吃饭吧!”随即。安灵儿突然想起他的伤口。
快速往锅里加了水,“算了,你别动,坐在那就好,我来!”
“好!”郝连梵笑笑,看着小桌子上的已经放了的两样菜,口水都出来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搭配,在郝连家,他们吃的,用的,都是厨子精心挑选,搭配之后才上桌的。
“这都是什么菜啊,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郝连梵吐了一下舌头,接过安灵儿递来的小碗和筷子,跃跃欲试。
“都是些家常菜,那个是青椒炒腊肉,这个是蒸鸡蛋,还有这个,是最简单的白菜汤,你尝尝喜不喜欢!”锅里的菜已经好了,安灵儿麻利的盛好端来,边跟郝连梵介绍着。
白菜是黄心的,煮的很清淡,青椒很嫩,绿油油的,蒸鸡蛋也是,黄黄的,看着都好下饭。
“嗯!”郝连梵重重的点头,伸出筷子就朝鸡蛋碗里弄了一块,二话不说就朝嘴里放。
而此刻,安灵儿正在盛饭,等她发现的时候想提醒已经来不及。
“等等,那个……”好烫两个字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郝连梵已经被烫的一口吐了出来,他伸着小小的舌头,眼睛里满是泪水。
蒸鸡蛋刚刚出锅,是非常烫的,也难怪郝连梵会成这个样子了、
“灵儿姐姐!”她张着嘴,哈着气儿……可怜兮兮的样子。
“……”安灵儿给他递了凉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责备。
笑吧,觉得有些不厚道,责备吧,又于心不忍,可是郝连梵此刻伸着被烫红的舌头这样眼巴巴的看着她的样子,像极了狗狗。她又好想笑。
“灵儿姐姐,它好烫啊!”终于冷静了一些,郝连梵第一句话便是指着鸡蛋控诉。
他的舌头到现在还难受着呢。火辣辣的,比藤条打在身上还要难受。
“咳咳,那个,郝连,这个是有些烫,你先吃其他的,等它冷会儿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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