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乡间,天蓝水清,风柔草盛,抬眼望去,绿意盎然,到处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走在熟悉的小路上,不时有小飞虫扑面而来,好像在跟熟人打招呼一样,它们撞在脸上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觉让傅士雷很受用。临近水边,他抽了一个芦苇尖,去掉里面的芯儿,只剩下外面的一层,形成一个小圆筒,放在嘴里,对着筒口使劲儿一吹,便发出尖细的“呜呜”声,小时候,几个小伙伴一齐吹奏这样的“乐器”,便是人间最美妙的曲子。田里的玉米已经没过膝盖,那绿油油的叶子煞是可爱,要是小时候,傅士雷准会折下十几片玉米叶子,稍作编织,便会形成一顶遮阳帽,但是现在,他不会再去那样做,因为他知道,每一片叶子都有它的使命,它们都在为结出硕大的果实而积蓄能量。在一片麦田边,他猫下腰,拔了两个麦穗,放在手掌里搓了搓,然后吹掉麦皮,便剩下刚刚灌浆的籽粒,放在嘴里嚼一嚼,一股清甜便充溢齿颊。
走着走着,傅士雷恍惚觉得少了什么,到底少了什么呢?他想了半天,终于意识到,一眼水井已不知去向。记得小时候,每当走过这里,口渴了,就会俯在机井探出的大铁管子上,饱饮从地下抽出来的水,那种清洌甘凉会一直抵达肺腑,沁透全身,瞬间驱除暑热,赶走口渴。可如今,水管不知去向,连井口也不知所踪,只留下长满杂草的一堆瓦砾。
再往前走,就是那个小土山了,傅士雷清楚地记得,此时正是土山上的酸枣树开花的季节,那密密麻麻的黄绿色小花预示着秋天到来后,他和小伙伴们会收获颇多的佳果。可是傅士雷找呀找,再也找不到他记忆中的土山,更看不见那开满小花的酸枣树。土山已经被铲平了,多余的土被填进了旁边的水沟,水沟里原本有很多水,还有很多鱼,可是现在却连同土山一起,变成了一块庄稼地,那里同样种着玉米。虽然傅士雷不希望他的土山消失不见,但他也不反对这里变成农田,但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把那好端端的水沟填平,为什么要让那清灵灵的水消失。
对于自然的热爱,傅士雷是发自内心的,在他看来,人和自然可以很好地融合在一起。小时候,自然可以给他带来无尽的快乐,长大了,在社会中受的累、遭的痛都可以通过和自然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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