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抚慰。所以,回到家乡,他必要到田野里走走,以消除在劳心费神的人际交往中产生的负累。在临港镇,如果不是感情上的旧疤隐隐作痛,他也会时常去海边转转,用大海的胸怀容纳自己内心的纠结。他觉得,人最初是自然人,之后才是社会人,自然人是快乐而轻松的,社会人是浮躁而疲惫的。成为社会人之后,就会觉得很累,总想回归自然,于是旅游便成了人们解放身心的最好方式。但那只是暂时的,只要具备一颗争名逐利之心,便永远摆脱不了社会的羁绊,永远成不了自然人。但自然确实是一剂良药,能使他受伤的心暂时得到抚慰。
在野地里转了一圈,和大自然亲密接触以后,傅士雷轻松了许多,但他也因为水井和土山的消失而感到无限地怅惘。都说物是人非是让人伤感的,可如今物非人也非,岂不更令人产生无限的情思!
回临港要经过邻村,傅士雷坚持去看望徐老师。曹立娟很不理解,说已经毕业那么多年了,还去看望一个中学老师,完全没有必要,可她又怎么能理解师生间这种纯朴的感情呢?傅士雷也不和她解释,在徐老师家坐了一会儿,师生畅聊了一番,这才驱车回到临港。
此次老家之行,傅士雷觉得自己和曹立娟的感情又疏远了很多。在他心目中,老婆应该是最理解自己的人,理解自己做事的方式,理解自己做人的原则,可这些,曹立娟显然不具备。这让傅士雷很无奈,甚至有些烦躁,但他又是一个传统的人,既成的事实不容许他主动改变这一切。可是嫌隙毕竟早已产生,它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日常琐事的累积而越变越大。
对于曹立娟而言,要说对傅士雷有多喜欢根本谈不上,她嫁给傅士雷最大的指望就是他能够利用好手中的权利,给她带来金钱上的满足,物质上的享受,如果更好一点的话,傅士雷能够巴结上大领导,在官场上扶摇直上,让她当上官太太,她就会万分荣耀。可现在看来,傅士雷一样也没给她带来,她甚至悲观地感觉到,这种愿望以后也不会实现,她对傅士雷的所有幻想也就成了泡影,这对于生性好强、爱慕虚荣的曹立娟来说无异于沉重的打击。这样的日子她是过不下去的,她在寻找时机远离这种生活。怨愤的炸弹已然形成,只差一个导火索来引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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