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之余,轻轻摇头:“不清楚。”
“我感觉它口感也就那样啊,”震惊于他进食速度之快,南映栀若有所思,“你觉得好吃,会不会是心理作用?”
三两下把饼吃完,云霁用手背抹嘴角:“啥叫‘心理作用’?”
晨时用来垫臀的帕子,刚被洗过,才晾出去,还未干。
南映栀拿起旁边搁着的另一条手帕,细心给他擦手:“心理作用,即被自己的念头,影响对真实世界的认知。
“诸如‘把苦的吃成甜的,把酸的吃成咸的’此类。
“简而言之,你觉得这块饼格外美味,可能是因为你心仪我,所以爱屋及乌,连带喜欢我咬过的饼。
“生动形象的诠释,就是‘匪汝之为美,美人之贻’。”(《诗经·邶风·静女》)
“有理,”回味口中饼香,云霁心下舒畅,一不留神说漏嘴,“我最厌恶旁人吃剩的饭菜,那上边,满是他们的口水,多恶心。”
正擦着自己指尖,残下的些许饼油,南映栀动作一顿。
发觉自己这话极容易引起误会,云霁忙不迭找补:“但是吃你留的那块饼,我没察觉难吃,只觉得格外的香。
“所以你说得对,应该就是那劳什子心理作用。”
见南映栀不应声,只复而擦起指尖,云霁话语笨拙:“小栀子,我嫌恶别人,但不嫌恶你。
“总之,你不是别人,我对你,和对他人,是不一样的!”
“噢,”存逗弄他的心思,南映栀收起帕子,转头望向他,“‘我不是别人’,那我是你什么人?”
刚翻出烧饼,翎风翎雨正位于他们身侧,忙着收拾浴桶,且给南映栀铺床。
听王爷和南小姐,聊到这种暧昧话题,他们对视片刻,心照不宣,一齐装聋作哑。
怎奈,对于他们的识时务,云霁并不买账。
即使知道他们已竭力降低存在感,他仍做不到,在熟人跟前,向南映栀展露自己的娇憨。
“翎风翎雨,”意识到自己声音,已然略显甜腻,他轻咳一声,将娇味儿压下去,“你们出去。”
预料到王爷与南小姐,将要做些外人不可视之事,翎风翎雨“是”一声,飞速闪出去。
没有他俩,云霁迫不及待,三两步撞入南映栀怀抱,挤着嗓子发嗲。
“小栀子,”音量虽低,云霁语气却珍重,“你是我夫君。”
被他正式喊“夫君”,南映栀为女子二十多载,近乎沉寂如枯井般的心,莫名有些触动。
像干草堆上,落了些火星子,猛地燃起,一下烧到天边。
“青川儿,”心跳加速,她呼吸声不由加重,“你之前不是说,还没成亲,不许我乱喊你么?
“怎么今日,你……这般主动?”
“之前你没确定好心意,我不愿绑着你,”似羞愧,又似娇怯,云霁脸颊缓缓浮现绯色,“但现在,不一样,我较之前,变自私了。”
“咋说自己‘自私’呢,”听他如之前般,再度自责,南映栀亲昵揉他后颈,示意他支棱起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替自己着想些怎么了?”
“可是,我没为你着想,我太恶毒,”不敢直视她,云霁声音小如蚊嗡鸣,“我想用‘夫君’二字,把你绑在我身侧。
“让你,再不能心里有别人。
“我知道,自己这样,太钻牛角尖,你恨我,可以,骂我,也可以,哪怕如独孤月那样,打我都行。
“就是,你能不能,别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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