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晚颔首,眼神瞥向其空无一物的手。
“玄鸟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身段好,有才气。
平日里做出的诗词歌赋都及受客人们喜欢呢,您要是给他赎身……不多,只要百两金即可。”
说完,鸨母好整以暇的将视线放在梁砚身上。
百两金,这个数字姬晚知道。
足够姬晚养手下三万兵卒,与未扩招新生的墨香书院孩子们一年。
当然,这结论不是她胡诌的,而是之前在青石州还未招兵时,仅是戍边军,与墨香书院第一批招生,招来孩子们的一年嚼用。
姬晚眼见着身边跪坐的梁砚听到这么一个天文数字后,攥紧双拳,身体颤抖,分明是不堪羞辱。
百两金,那都够殿下去重新雇佣一个前朝旧臣多年俸禄的。
鸨母这般狮子大开口,分明是不想放他走!
看着梁砚忍不住想站起身与鸨母对峙,姬晚伸出手,放在梁砚紧握的双拳上,手上使了点力气,示意其放松。
“百两金都够买五六个你的‘清柳园’了吧,这么漫天要价……难道玄鸟签的是死契?”
姬晚不咸不淡的开口。
“当然是死契,倌儿可没有活契的。”鸨母这才将视线放在姬晚身上,深觉这就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大户人家小姐。
被梁砚勾的迷了眼,这才大言不惭的要替梁砚赎身。
死契都在她身上,她说想要多少钱,梁砚就值多少钱。
等梁砚逐渐平复下来,姬晚这才放开他的手,饶有兴趣的质问:“镇北王殿下定下的律法中,可是将奴隶的死契全都除了,改成活契。
怎么?你这‘清柳园’是比镇北王殿下还要尊贵?竟能令殿下朝令夕改?”
鸨母嗤笑:“镇北王殿下管不到咱们清柳园,跟我提王爷可没有用!”
“好好好,既然鸨母如此说了,那我这就遣人回家中去取钱!”姬晚毫不避讳的放肆大笑。
笑完,姬晚转身凑近梁砚耳边道:“去让马车带着你,到政务厅叫融平先生与燕先生,让他们多带些人。
就说殿下要给一个身有死契的清倌赎身。”
梁砚沉默半晌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姬晚,而后乖巧的躬身退了出去。
他不是清倌,殿下这么说分明是要在几位门客面前给他留些面子。
殿下的人竟然是这般……善良。
这与他记忆中驾马破开石城城门的殿下好像有些不尽相同……
梁砚走后,姬晚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到鸨母身边,那个刚进门就与梁砚抢生意的小倌身上。
“梁砚走了,你留下来陪我喝酒吧。”姬晚伸手指了指那小倌。
鸨母在听到姬晚让梁砚回去取钱时,手心就激动的出了一把汗,那可是百两金!
都足够她到王都去开一个上等的妓馆了!难道这人真的是冤大头?还是家中是哪位有名的商户,还是镇北王殿下的官员?
鸨母看姬晚的眼神像是在看财神爷,见姬晚指着身边小倌,自然毫不犹豫的将人推了出去。
看上这个更好,再花百两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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