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哼哼几声,笑容灿烂,显露出“觉得有趣而参与其中”之意。背后重兵举起一手,表明“无法阻拦”。
“尔等所言,吾皆闻之。身为守序善良之游侠,焉能坐视不管!”
面对以狐疑目光瞪视她的少年,女游侠泰然自若,骄傲挺起含蓄之胸脯。
“少年,且听吾一言。吾有一妙计!”
女游侠灵动地弹动修长而粗犷的手指,发出清脆声响,无视小精灵弓手不满竖起长耳,指向少年:
“既然尔如此坚信,便去消灭浆怪,让众人瞧瞧!”
“正、正中下怀!”
“好,言出必行。”女游侠眼神锐利如剑。“只是!”
她食指如剑尖般凌厉挥过。
“此役由彼圣官小妹担任指挥!”
“噫噫!? ”
女游侠手指所指,女圣官光辉惊愕回神,尖叫出声。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看手指,又看看少年。
“我、我来指挥?指挥此子?此……”
“莫叫我孩子!且先设定条件再追加,太过卑劣!”
“少年,汝忒天真。游侠之计谋,须光明磊落。咎由自取,幼稚之心易受骗也!”
“……那、那个,我尚未答应……”
“休得多言!”
听女圣官光辉发出可爱抗议之声,重兵默默仰视协会天花板。
未见天谴。至高神似认同女游侠为守序善良之人。嗟乎。
浆怪毁灭战士远远望着喧闹纷争之处,“唔”了一声。
“汝如何看待此事?”
“其思考之浅薄,源自经验不足。”
亚龙人佛头重重点头,眼珠转动。
“未知其能施展法术种类几何,次数几多,然其骨气尚可嘉许。”
“法术详情未知。”浆怪毁灭战士思索后答曰。“或许仅一、二种耳。”
“术兄以为如何?”
“好坏兼具,犹璞玉也。”矿者道人欣然捻须,直言无讳。
喧嚣之中,少年怒目圆睁,大闹不止,却浑然不知已被如此评价。
“质朴且未经雕琢,泥土未净,须精心打磨方可知其优劣。”
“后续则视如何锤炼而定矣。”
“吾亦赞同此言。”
“既如此,便议定矣。”
咚然一声,一只粗犷大手拍在浆怪毁灭战士肩头。回首一望,乃是巨汉重兵。
“浆怪毁灭战士,汝赞誉他人,实属难得也。”
“非有意赞誉……”
其言之意,未知为讽刺抑或实话。浆怪毁灭战士微偏头盔,未能分辨。
“果真如此?”
“然也。”
“果真如此……吾以为汝关注我辈之事,亦颇稀奇矣。”
“关注者非我也,乃彼女也。”
重兵下巴所指,乃是正在与女圣官光辉及少年调笑的女游侠。换种视角,或许也可视作共嬉闹耳。然无论如何,浆怪毁灭战士对此却无法插言。
女圣官光辉当年为何,基于何种缘由与他结伴同行。其最初团队遭遇何等结局,唯独他知晓。
然而出言劝导少年者为亚龙人佛头,转移话题者为女游侠,这些皆是他无法做到之事。
“……歉疚矣。多承援手。”
“无需介怀。”
重兵粗率答曰,移开视线,抚摩脸颊。
“吾欠汝之情更深,当徐徐偿还。”
闻此言,浆怪毁灭战士思索一番,却忆不起何时受惠于重兵。然于重兵而言,此事似极为重要。
“……果真如此?”
“诚然。”
“果真如此……”浆怪毁灭战士低语,头盔未动,唯有双眼凝视重兵。
“吾亦觉欠汝人情。”
“那便一点点偿还吧。”
“果真如此。”
浆怪毁灭战士提及浆怪,重兵皱眉而笑,言:“料想如此。”熟知他者闻此言,大多会哂笑称果然如此。
浆怪毁灭战士,此名唤浆怪的“异人”,已成为熟悉之景致之一。
“然则……”他轻声道,目光扫过协会之内。
女游侠与少年嬉笑喧闹,小精灵弓手放弃弹指,转而戏谑二人。亚龙人佛头与矿者道人观此情景,心有所筹,笑意盎然。其他相识或不识的旅行者,远远围观,时而起哄。协会柜台内,监察官放声大笑,接待侍女古洁亦展露微笑。长枪手完成委托,欢呼一声闯入,遭金克斯责备两句……而圈子正中,则是茫然困惑却仍坚守原地的女圣官光辉。被小精灵弓手贴近的她尝试模仿,轻而易举地弹响手指。她显得惶恐不安,尴尬,却又欢喜而幸福。一如既往的景象,尽管人来人往,这样的画面仍将永恒持续。
浆怪毁灭战士再次低语“然则……”。
“……若进展顺利,自是再好不过。”
“汝言之有理。”重兵低声一笑,大力拍击浆怪毁灭战士之肩。
首要阐明者,乃其所犯之疏忽。装备齐全,团队配置均衡。彼等与疏忽大意之小精灵无缘,队伍亦未遭分割。然全军覆没,何故?
坐镇天宇之“佛祖”神只,或会面带笑容曰:“只因今日欲灭一队。”
其所接之委托,乃清除训练场建设用地附近之妖魔。自神代以来,世人对抗不信神者之战不曾止息,遗留诸多堡垒与城堡,化为一片残垣断壁。此五名旅行者前往之地,便是其中之一。
一行人由第九阶黑曜等级与第十阶白瓷等级混编而成,较菜鸟阶段稍进一步。他们曾多次成功完成冒险,如以往般探索一座废墟,挑战其中之浆怪。
队伍布阵严谨,法术预备完毕,破门而入墓室,挥舞兵器,释放雷电与火球,践踏尸骸,撬开宝箱。此乃一次典型的突袭与劫掠。
“真是无趣,与浆怪交战实难酣畅淋漓。”亚龙人手持鲨齿木剑,大口喘息。其肌肉饱满,鳞片凸显,显露出战士之姿。
“正面冲突,焉有败绩之理?”
“然乎?吾倒以为乐在其中。”
回应粗犷嗓音的,是一位笑声爽朗的市井少女。她身着近乎亵衣的铠甲,大方展现健康而修长、颇具女性魅力的体态。其脚边的巨大战斧,昭示着她虽着装性感,实非虚有其表。身为侍奉战女神的圣官战士,她以曼妙腰肢彰显傲人身材。
一位接近中年、同样来自市井的魔术师,望着她,额上发际线渐退,目光锐利如能在岩石刻字。
“虽欢乐,切勿贸然冲入敌阵。一旦战局混乱,我等将无法施展法术。”
“军师大人恼怒矣?”
圣官战士对这似责备实则调侃的话语毫不在意,笑语连连。
“有何相干?节省法术,且战术运筹帷幄本是你之所长。”
“问题并非……不,罢了,待稍后训诫。现下状况如何?”
“稍待。”答复者非圣官战士,乃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他蹲在浆怪遗留下的一堆容器与宝箱前。
“此辈狡猾,设下了陷阱。”
虽面容遮掩,然其解锁手法显露,可知其为盗贼也。
然此人非寻常蟊贼,实非常民,更确切言之,非市井之流。由头巾之下探出之尖耳漆黑,显为皈依祈祷者之暗裔人也。
“能解否?”
“毋庸置疑。”
军师询之,暗裔人嗤鼻不屑答曰:
“相较吾族同类,此犹如稚子嬉戏。”
“但愿箱中藏物非仅为零星琐碎之财。”
宝箱开启之际,一丰腴美艳之女子趋近窥视。其颈间悬一细链系金色车轮状圣符,象征交易与旅途之安宁,乃交易之神圣符记也。
侍祭愁眉紧蹙,一手托腮,神色慵懒。
箱中所贮,皆为古币,搬运之繁琐,令人心烦。
“诸君挥霍于武具、法具及粮秣,收支难以平衡,甚是头疼。”
“轻蔑辎重,乃愚者之举哉。”
鳞片遍布之巨大手掌,径直握住其肩头,毫不客气。
“腹中无食,焉能作战乎?”
“此言极是,我自明了。”
女子以其亲近之态,纤手搭上亚龙人之手,含笑而言:
“故祈望所得胜于所耗。”
“咄,尔等互动颇为热烈。”
圣官战士戏谑之言,撅嘴示意不满。
“罢了,前行至下一室。尚余三门未曾探寻,除却此处墓室。”
“正是,北门先行侦查。”
军师下令,暗裔人粗犷响应,迅即以长耳贴于门扉之上,侦听门后动静。
无需谛听,已闻沉重如吼喘之呼吸声。
“彼门之后,狩猎之目标在焉。”
此语使团队成员眼中凶光一闪,心中斗志勃发。
战斗、怪物、宝藏、英勇事迹,冒险中蕴含一切所求,无可比拟之良业也。
众人遂敏捷重整阵型,
亚龙人与圣官战士并肩,军师与侍祭居中,而后盗贼执短剑待机,伺机出击。
“进击矣!”
伴随着雷霆之势之喝声,亚龙人一脚踢碎残破不堪之墓门。
门板轰然破碎,旅者们一拥而入墓室。
墓室中央,暗淡光影中,赫然可见一庞大黑影蠕动。
不明之怪物。
然随着怪物缓缓站起,持棍棒之姿,军师已然洞悉其为何物。
军师瞠目,温文尔雅之貌下竭力疾呼,警示同伴。
“怪人也!”
怪人为怪物一类,
虽愚钝,却力大无穷;虽迟缓,却坚韧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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